星校,是帝國內,唯一非軍隊直屬的戰鬥學院。
學戰術、學機甲、學各種情況下的戰鬥技巧,以培養戰士一切目的,這裡出過最高價的雇傭兵、格鬥明星、賞金獵人、星際海盜、機甲師、甚至是帝國曾經的最強指揮官。
相比規矩森嚴的帝**校,星校相對自由,但淘汰和競爭,卻是外人難以想象的激烈。
而戎玉,是目前公認的單體戰力最強,綜合成績第二。
他平時看著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人緣也算得上不錯,卻是傳說中的賽場笑麵虎,曾經是單人擊殺記錄的保持者,星校四大公害之一。
據說星校每三個學生中,就有兩個遭受過他的毒打,另外一個看到他就想腳底抹油。
換言之,大家熱衷於他的八卦,也是有原因的。當年考場淩虐過自己的惡霸,情場失意、求而不得、慘遭高嶺之花製裁什麼的,聽起來就很爽。
當然,這種爽是暗藏在心底的。
總之,戎玉並不打算把這些八卦統統告訴自己的表妹,隻是在返校前,把自己的粘皮糖托付給她。
“舍得麼?”表妹臨走前問他。
怎麼可能舍得!
戎玉離了軟趴趴可以捏來捏去的小東西,整個人都像是戒煙進行時,渾身上下都帶著暴躁的黑氣。
可星校不允許攜帶寵物,再者,戎玉對自己寵物殺手的身份,還是有所覺悟。
暑假還好,一旦返校,他未必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照顧黏皮糖。
那絕不是個省心的玩意,在暑假期間,粘皮糖在窗台扭來扭去,差點兒掉進了他的泡麵鍋裡,把自己和荷包蛋混為一談。
戎玉頭一次發現,自己的S級的反應能力,竟然是用在撈蛋……不是,撈黏皮糖上的。
隻不過。
人算不如天算,在他走進教室的兩秒之內,忽然意識到,自己的水杯,在微微的顫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蹦跳。
……他就知道。
黏皮糖那小東西是不會老實聽話的。
戎玉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把水杯按住。
可遲疑了片刻,又忍不住擔憂起來。
黏皮糖會不會憋壞了?
戎玉想起那小東西撒嬌
的樣子,果然心軟了,下意識坐到窗邊,從包裡翻出水杯來。
他還沒來得及打開杯蓋,被擋住了陽光。
陰影落在課桌上,課桌旁是兩條修長的腿。
再往上看,清瘦有力的腰肢、頎長俊秀的身型,以及湛藍的眼睛。
這眸子太過驚豔,仿佛煙濤微茫的海麵,一時的波瀾不驚,卻暗藏著無數的危險洶湧。
這樣的一雙眼睛,嵌在如玉雕琢的麵孔上,就算是再冷漠傲慢,都能夠被原諒。
“季禮。”戎玉還惦記著水杯裡的黏皮糖,難免有些慌亂。
教室裡四下無聲。
“這是我的位置。”季禮麵無表情。
季禮身後還跟著安以烈,正用“yooooo”的眼神兒看著他,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
不,事實上,全班同學,都在用一種看好戲的眼神兒看著他。
明明白白地期待他撩人不成、當場翻車。
……等等,他不是在吸引季禮的注意力!這群人在腦補些什麼鬼東西?
天降一口黑鍋,又大又圓,正正好扣在戎玉頭頂的另一口黑鍋上。
戎玉與緋聞鬥智鬥勇一學年,早就摸透這群吃瓜同學的思路了,他現在隻有兩個選擇。
給季禮讓座,他就是嬌羞慌亂慫包蛋。
不給季禮讓座,他就是故意作對死纏爛打。
條條大路都給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幸好季禮心高氣傲,他可以激怒季禮,讓兩人關係惡化,來粉碎這些粉紅泡泡。
他算盤打得啪啪響,乾脆露出無賴惡霸的嘴臉來:“我喜歡這兒,你換個地方坐唄。”
季禮定定地看了他半晌。
輕哼了一聲,不打算跟他計較。
戎玉在心底笑逐顏開。
然後季禮,坐在了他身邊。
戎玉瞬間裂開。
安以烈咳嗽了一聲,露出了八顆牙齒的笑容來:哇哦,得逞了哦,戎玉同學——
開心嗎?慌亂嗎?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嗎。
哎呀不要假裝正經,我們都很懂的——
戎玉簡直頭皮發麻。
算他們厲害。
“季禮,你……”戎玉剛一開口,就被季禮堵了回去。
“我隻坐窗邊。”季禮甚至連一個眼神兒都沒分給他,湛藍的眼珠看著光腦雲淡風輕。
沒錯,這隻是他的習慣而已。
充其量是
看這人忐忑不安的慌亂,有點可憐。
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