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玉眨了眨眼睛:“乾嘛?”
季演垂首,吻了吻他的手背,仿佛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俊美青年,虔誠的吻手禮。
戎玉趕緊抽了回來,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腦子進水了?怪惡心的。”
“確認一件事兒。”季演露出一個虛假的、屬於貴族的微笑,慢慢咳嗽了一聲,伸手抱住了小狐狸,輕輕揚起嘴角。
他找到好玩的事情了。
戎玉擺了擺手,一轉頭,高高興興地跑回了季禮的身邊兒,拉著他躲到牆後頭,低聲笑:“你怎麼來了?”
季禮卻抿緊了嘴唇,盯著戎玉的手背。
季禮捉住他的手,抽出紙巾,擦了擦他的手背。
“你認識他?”
戎玉有點猶豫地點了點頭:“……嗯。”
季禮又看了他一眼:“怎麼認識的?”
“不太想說。”戎玉笑著答。
他可一點兒都不想給季禮描述,自己在角鬥場,是怎麼野獸一樣討生活的,小少爺是不會喜歡聽這些的。
季禮沒說話,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那就不說吧。”
他想,等戎玉跟他在一起,早晚會告訴他的,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至於剛才那吻手禮……大約也隻是一個禮節罷了,他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戎玉看他的眼神兒一直是最溫柔的。
體麵的、成熟的戀愛,應該是淺嘗輒止,像是妒婦一樣盯著蛛絲馬跡不放,那實在是太不體麵了。
可季禮的心臟又咕嘟咕嘟地冒著酸水兒,這讓他懊惱極了。
這時候的季禮還沒有弄清楚,愛欲本不是純粹高雅、乾淨而體麵的。不是天堂傳來的福音,不是禮堂裡聖潔的鐘聲,不是純潔無暇的雲朵、蔚藍明亮的天空。而是令他笨拙、下流而難堪,卻仍不願意放手的一團業火。
他說服不了自己,就隻能捉著戎玉的手不放,不甘心地皺起眉。
戎玉想走,又被他拉回來了。
“說好的……”季禮微微皺起眉來,聲音卻越來越低。
戎玉愣了愣:“怎麼?”
季禮微微垂下頭,抿緊了嘴唇,氣餒地鬆開戎玉的手腕:“算了。”
然後就被心領神會地戎玉給主動抱住了——這家夥終於想起自己答應了什麼。
這時季禮心裡的無名業火,又都化作了讚美詩,化作了天堂的福音,化作了甜美的金色溪流,全都彙入了那雙湛藍的眼瞳,仿佛夕陽下波光粼粼的靜海。
“……是這樣麼?”戎玉有些小心翼翼地問,甚至不太確定自己的手應該放在那個位置。
他想,電影裡朋友擁抱,似乎都是放在肩上的,但是季禮摟著他的腰。
有點癢,但感覺也還不錯。
“嗯。”季禮緋紅了耳朵,低聲確認。
但這樣似乎貼得更緊密了,季禮身上的冷香,就無孔不入地沁入了他的鼻腔。
再近一點,他還能聽到季禮的心跳聲。
小少爺的身上,卻是暖的。
戎玉眯著眼睛,乾脆把下巴擱在季禮的肩上了,懶洋洋地笑:“季禮,你感覺心情好點兒了麼?”
季禮聽到他的聲音,耳朵更紅了:“一般。”
“那再抱一會兒?”戎玉也很高興,感覺自己占了小少爺好大的便宜。
“嗯。”
季禮想,偶爾放縱一下,也不是不行。
畢竟戎玉未來會是自己的戀人,這樣想方設法地撒嬌,他總應該略微滿足一下他的。
季禮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問:“戎玉,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他耳朵上的紅,蔓延到精致的麵孔上,低聲誘導:“你現在不管問什麼,我都會回答的。”
戎玉思考了一會兒,忽然小聲說:“你覺得,我怎麼才能揉到季演那隻紅狐狸?”
季禮:“……”
作者有話要說:更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