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錯,這就是臭味的來源。
在拉開那層帷幕後,臭味正以數十倍百倍的速度侵襲著他的嗅覺,阮曦幾乎幾欲作嘔。
可再看周圍,無論是高階貴族還是普通高階此時都露出了如癡如醉的表情,似乎空氣中正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就像是有人在忍耐時咬破了牙齦。
為了合群,阮曦隻得裝作一臉“癡迷”。
……呸呸呸,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直接吐出來。
在眾人的議論與極力忍耐中,顧程乾麵無表情的走上了台。
他此時已經披上了白大褂,嚴謹的就像個正準備做研究的醫生。
打開吊籠大門後,顧程乾毫不留情的直接把籠中的人拖了出來。
那人立刻柔弱無骨般的摔倒在地,黑如瀑布的長發即刻散落在地。
隨即那人從喉中發出淒淒哀哀的一聲。
“啊……”
同時,那人身上的味道更加濃重了。幾乎侵襲著每一個人的心臟,嗅覺……裸露著的每一絲毛孔。
“那、那是蜂後!”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的聲音如利劍一般劃過。
顧程乾慢吞吞的戴好手套,然後讓那人的臉從散亂的黑發中露出來。
與大多數人所期待的相反,那隻是一張稀鬆平常的臉……看樣子更像是一個備受折磨的高階。
“錯了,這是按照蜂後外骨骼的基因製作而成的複製體。”
顧程乾低聲道,其中蘊含著濃濃的失望。
“我擊碎了他的每一寸骨頭,在其中全部都注射了複製蜂後的信息素……但是如你們所見,這是一個失敗品。”
也就在此時,顧程乾毫不猶豫的用指尖刺進那人的後頸。
“後頸的腺體……是它最敏感的部位。”
一股更加香甜而美味的味道散發了出來……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睛。最先出聲的那個高階貴女甩掉了扇子,隨後猛地撲向吊籠。同時她也被早有提防的保鏢攔住……同時又有幾人直接衝向吊籠。
場麵一時間混亂不堪。
等顧程乾出手才控製住局麵,他出手極其狠辣,即使是高階貴族挨他一下都半天起不了身。
最後所有人都按捺住了,他們匍匐在台下就如同幾百頭野獸正在壓抑著深刻入骨髓的**,同時也猩紅了眼眶,此刻內心中最壓抑的**都在同一時間爆炸……
空氣中依然彌漫著香甜的氣味。
顧程乾看了一眼自己沾著猩紅液體的手指,然後嫌惡的抹在旁邊的牆上。
底下人的視線齊齊看向那抹血點。
“這就是……千年前在王台上發生的事吧。”
……
阮曦在這時早就因為受不了味道而走了出來。
外麵正淅淅瀝瀝的下著大雨,他正站在門口發愁。不經意間踢倒了腳邊的東西,那東西應聲落地。
阮曦躬身撿起。
……那是一把黑色的傘。
傘身用白色絲帶蝴蝶結係了個小巧的牌子。
阮曦下意識拿掉那個小牌子,隻見上麵清晰而雋秀的寫著兩個字。
——送你。
四下無人……這把傘很顯然是留給他的。
傅謹不知何時追了出來,他鍥而不舍的問道。
“rs……你真的不考慮接受池島的居住權?”
少年沉默的拿著傘站在原地,接著朝外麵邁出了一步。
“至少告訴我,你們家族的姓氏,或者你的血統純度?”
少年撐開了黑傘,又向後擺擺手。
在如透明瀑布般的雨幕中,少年的身影脆弱的如同夢境。
“傅大少爺,記得換成實木音板啊。”
不知為何,傅謹始終沒有摁掉在口袋裡的麻醉針開關。
等那少年略微走遠,傅謹才歎了口氣。
……不要怪我就好。
傅謹撥通了那串熟稔於心的數字,過了半晌才道。
“通知精銳小隊,準備實施抓捕計劃。”
就在當天下午,傅謹在傅家宅邸中感受到了一股強大力量正在暴走。等他和顧程乾趕到現場時,他麾下的精銳小隊已經全部覆滅。
而他們手邊散落的臨時通訊記錄下的最後消息是。
“黑、黑色魔鬼……來了。”
聽到這段通訊後,傅謹此刻才感覺到一種冷凝而殘暴的氣息正衝刷著他的身體……他不知道這是這裡外骨骼暴走的殘留信息素還是單純的恐懼。
傅謹情不自禁的略微發抖,但隨後又勉強穩住身形。
……那個瘋子真的還活著。
不是錯覺,也不是夢。他們的始祖確確實實還活著……那個瘋子從實驗地獄中逃出來,準備向他們複仇了。
依然穿著白大褂的顧程乾梳理著地上的殘留物,
“好消息時那個瘋子還活著,並且他真的被吸引過來了。”
“壞消息是……他根本不在意那個複製品的死活。”
顧程乾站起身,直直看向傅謹。
那雙古井無波的瞳孔中此刻映照出了傅謹微微顫抖的身影。
“這就代表……有東西比那個蜂後的複製品更加重要。傅少爺,你今天下午派這些精銳部隊去做了什麼事?”
……
阮曦剛進屋,就察覺到了有一絲異樣,但具體一樣在哪他又說不出來。
直到他看見了自己的桌麵。
在他的桌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精致的禮物盒,上麵同樣係著和那把黑傘一樣的白色蝴蝶結。
阮曦慢慢拆開禮物盒,又猛地停住了。
……其中正靜靜擺放著那顆在拍賣會現場見到的那顆碩大的深藍色晶鑽。
在太陽底下,那顆深邃的藍色晶鑽正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幾乎灼傷人眼。
晶鑽旁邊的白色小卡牌上同樣寫著兩個字。
……送你。
作者有話要說: 爆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