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撫平帽簷的褶皺,細心的把口罩整齊疊好……然後“砰”的一聲。
像扔廉價的垃圾一樣通通丟進旁邊的垃圾桶中。
做完這一切後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盯著自己沒戴著手套的手發呆……指尖還殘留著淡淡的餘溫。
而空氣中……那股美妙的味道似乎久久不曾散去。
會議室中剛剛換好長裙的蘇墨正好出來,她不敢置信道。
“顧,顧少爺!”
眼前的男人居然是她父親的頂頭上司,那個顧程乾少爺!
接著蘇墨心臟便砰砰直跳,臉也泛起淡紅色。
眼前的男人難得沒有穿白大褂……隨意套著的衛衣讓這個冷漠的男人突然多了一絲慵懶的頹廢感,那雙冰冷的眸子也不知何時染上了淡淡的深意。
顧程乾抬眸,恢複麵無表情。
“滾。”
接著顧程乾便換回了白大褂,他低頭擺弄著衣袖。
直到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消毒水味再一次籠罩他的周圍……但此時顧程乾可以清楚的嗅到空氣中的味道。
在剛才深深埋進少年脖頸處後,他仿佛看見麵前正有一條線緩緩延展開,把他帶向那個少年的方向。
……確實是發-情期的前兆。
就在這兩天。
顧程乾尾隨著少年走進了商場。緊接著隱約發現了點不對……身後似乎太安靜了。
就在這一刹那,他後頸被死死掐住,頭被用力撞向牆壁。
身後人聲音隱約帶著笑意。
“……在看什麼呢,讓我也看看唄?”
顧程乾倒在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
那少年站起身,居高臨下看向顧程乾的眼神中閃動著濃濃惡意。
“正好我今天心情很差。”
在這個無人到來的街角處,不斷有鈍痛聲傳來。不知何時,承重牆上已經被砸出了一個顯眼的凹陷。內部的剛鋼筋裸露出來……
血如同流動的汩汩小溪在巷子中流淌。
就在少年第十次輕輕鬆鬆的抓著顧程乾的腦袋往牆上砸去的時候……那鋼筋甚至已經刺破了頭骨的一部分。
此時顧程乾半邊腦袋全是血,粘稠的血液滴落甚至朦朧了他的眼睛。
他也不反抗,就像死狗一樣任由少年拖著。
“他已經走了啊……”
“什麼?”
顧程乾吐出一口血,他咧開嘴巴。
“你來晚了。”
“哦……”少年拉長了音,用手戳了戳顧程乾的眼球。
“看來你很清楚我是誰嘛。”
感受到被惡意按壓著的眼球微顫,少年無聲的笑笑。
低頭繼續在顧程乾耳邊。如同惡魔的蠱惑。
“那你倒是說說……我是誰?”
內眼球在少年毫無章法的力道下就如同隨時麵臨著被戳破危險的糖心蛋。
麵臨著一隻眼睛隨時會瞎,顧程乾語調依舊沒有一絲波瀾。
“大概是一個路見不平的普通高階罷了。”
少年嘻嘻的笑了幾聲,手掌玩鬨般的拍打著身下人奄奄一息的臉。
“彆看你長得醜,腦子轉的還挺快的……難道是因為長得醜所以沒人要。隻有腦子轉的快點,才能贏得交-配權?”
玩鬨般的動作,但力道確實絲毫沒有收斂。
顧程乾血跡斑斑的臉上很快就多了幾個浮起的巴掌印。
男人不怒反笑,喉嚨中的聲音刺耳的如同拉動老舊的風箱。
“……你受傷了對吧?”
就在這時,顧程乾手指尖的黑色外骨骼悄然露出,又被對麵毫不留情的貫-穿,隨後牢牢的釘在牆麵上。
少年凝視著被自己釘在牆上不斷扭動的黑色外骨骼……那東西顏色像是同樣暗匿著不詳。
黑眸少年突然嫌惡道。
“噢,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實驗體。顧家果然都是一群拿不上台麵的廢物……複製粘貼很快樂對吧?”
顧程乾一時間想要說話,頭又被毫不留情的撞向旁邊的承重牆。
少年緊接著粗暴的拽起顧程乾的頭發。
“不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我在這克製,甚至故意離他遠一點……不代表你們這幫廢物就有機會了啊?”
此時顧程乾呈一個“大”字形仰躺在牆邊,雙手都被牢牢在牆上釘死了,血液正不斷從掌心流出……他表情卻是詭異的平靜。
顧程乾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
無機質的眼神中突然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看來是真的受傷了。”
見對麵沉默,顧程乾又咳出一口血。
他咧開嘴,血沫從中滴落。
“對了,我們不如來比比誰能最先標記他……”
後果就是顧程乾的腦袋又被毫不留情的摁在牆上,此時他的半個頭已經完全陷進承重牆裡了。在少年手指間戳破他眼球的瞬間,耳旁的聲音如同惡鬼般邪肆。
“有種再說一遍啊……廢物?”
“我今天去見蜂後了呢。”
陰暗的實驗室中,半個腦袋都紮著厚厚白色繃帶的男人靜靜坐在原地。
顧程乾的聲線毫無波動。
“我可能也見到你們的始祖了。”
顧程乾手心也纏繞著厚厚的繃帶。聽見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染上怒意,他漫不經心的撫過身下少年的頭發。
少年乖巧的抬起頭,眼眸呈現淡淡的琥珀色。
就像是他今天看見的那個人……眼眸中沉溺著誘人品嘗的蜜漿。
顧程乾凝視著麵前那雙無比乖巧的眸子,突然輕輕呢喃道。
“那家夥……好像變弱了啊。”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顧程乾掛斷電話。
身下的少年隻覺冰涼的手指撫上了眼球,他不安的掙動一下。
“……老師?”
“你們的媽媽好像已經決定去晚宴了……我就在那裡抓住他,怎麼樣。”
少年瑟縮的睜開眼睛,隻見老師正直視著他。
準確的說……是用一種著迷的目光看著他的眼睛。
顧程乾緩緩摩挲著少年眼瞼的輪廓,他淡淡道。
“真漂亮啊,可以送給我嗎?”
顧程乾輕輕扯開覆蓋在右眼上染血的繃帶。
此時右眼球已經不翼而飛,此時眼窩的凹洞處空空如也。
顧程乾手底稍微一用力。
少年的慘叫被壓抑在喉嚨中,他在這輩子能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麵。
他的老師正一臉興奮的把眼球朝那空洞的眼窩處摁去……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是較量,其實隻是單方麵的毒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