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曦係好扣子,胡亂把臉上的淚水擦乾淨,轉過身去洗手。
“所以班長千萬不要說什麼去找彆人的話,記住了麼?”
“哦。”
阮曦垂眸洗著手,嘴角卻閃過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
但在轉身時,他又板起臉。
“你是怎麼進來的?”
“不是你讓我翻牆進來的麼,就像偷。情一樣。你不願意讓那個謝然看見,就連剛才在隔間裡那麼痛苦都在拚命忍著。”
傅斯冕笑嘻嘻的,語氣卻十分古怪。
“……難道是怕他介意麼?”
“誰怕他介意了,你想的真多。”
阮曦翻了個白眼。
表麵笑那麼歡,誰不知道現在隻要一點頭,對方馬上回變個臉色如餓虎撲食一樣過來。
少年濃濃的獨占欲讓人心驚膽戰。
阮曦把手放在烘乾機底下,感覺到令人舒適的暖風正緩緩吹出。
一句話不經意間突然劃過他心底。
……他現在還沒玩夠呢。
回到餐廳之後,對麵的謝然明顯欲言又止。
阮曦低頭吃菜,慢條斯理的把瓷盤中香甜可口的食物送入口中。
餐廳中的燭光依舊搖曳閃爍,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直到對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阮曦才抬起頭,臉上閃動著好奇。
“怎麼了麼?”
“沒事,之前說好了要給你彈首曲子,現在還想聽嗎?”
“想啊,好期待。”
隻見對麵的少年一瞬間笑開了,清冷眼眸中如同春雪初融。
如同懵懂無知的幼貓,無論你做什麼對方眼眸中都閃動著期待,仿佛那溫柔的眸中永遠盛著你的身影。即使做了錯事回到家裡,也會被對方無條件包容。
可是就在剛剛對方卻被另一個男人狠狠玷汙了。
那個人是他的上司。
甚至和他吃飯的現在,對麵少年身上還殘留著那個男人留下的礙眼紅痕。
被欺負了,卻依然笑著。仿佛在告訴他不要擔心。
謝然呼吸一窒,冷硬的心臟突然被什麼東西攥成一團。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懦弱,嘴上說著喜歡卻根本無法保護好對方。甚至咫尺的距離,都無法保護對方不受到侵害。
是不是隻有那個罪魁禍首死掉……麵前的人才能夠獲救。
謝然匆匆站起身,怕下一秒扭曲的臉會嚇到對方。
直到坐在鋼琴前,彈奏那首鋼琴曲時心情才舒緩下來。
這首曲子屬於那個少年。但是他卻在第一次看少年彈奏的視頻就不由自主的深深淪陷了……
曲中帶著蓬勃向上的濃濃生命力,如同暴雨中緩緩綻開的花朵。
《花之舞》
舒緩的鋼琴曲流淌在餐廳中。
餐廳中的眾人一陣豔羨。不知道誰有本事居然能讓謝家大少爺親自彈鋼琴去討好。要知道對方自小就被譽為音樂天才,更是在鋼琴上造詣頗深。在國外的音樂會更是一票難求。
隻是那首曲子此時卻蘊含著淡淡的哀傷……幾乎使人落淚。
餐廳中的人忍不住去看那個少年。
隻見那少年坐的筆挺,仿佛也沉浸在哀傷氛圍中。
隻是誰也不知道此時在厚重桌布下,無人注意的地方。那兩條骨骼勻稱線條漂亮的小腿正晃動著,仿佛極為愉悅。
……
而此時在餐廳牆壁陰影處,穿著鬆垮短袖的傅斯冕單手插兜一語不發。
他緊閉著眼,又睜開。
剛剛盥洗室中的畫麵深深印在腦海中。
阮曦在被他咬住後頸的時候,表情突然變得極其痛苦,如同一瞬間想到了什麼。
緊接著卻又笑開了,仿佛一瞬間心中被喜悅衝擊。
對方的表情仿若一個初生的孩童,指尖卻已牢牢握住足以呼風喚雨的權利之柄。
傅斯冕毫不懷疑,蜂後的血脈已經徹底覺醒了。
那血脈象征著誘人的罪惡。
如同盛開的妖冶蓮花,從灼熱的淤泥中誕生。卻不影響一絲一毫的美麗。
那股甜膩的香味會勾的所有人徹底發瘋。
這時,謝然從鋼琴旁站起,他俯身狀似親密的在少年耳邊說了什麼。
那少年微笑,仰頭時雙眸亮晶晶的。
但傅斯冕卻能看到,在那個男人看不見的角落。
少年狡黠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緩緩啟唇。
“回家等我。”
餐廳陰影處,傅斯冕闔黑的眸子中冷的可怕。
但他嘴角卻隱約流露出笑意,緊接著笑意擴大。
仿佛眼眸中的光芒都被一瞬間淹沒。
“好。”
千年之前他匆忙趕到時,甚至來不及抓住對方飄散的衣服一角。
他遲到了。
所以縱使再多人被勾的發瘋也沒關係,即使再多人圍繞在對方身邊也沒有關係……這是對他遲到的懲罰。
不過相應的,他要慢慢把那些暗藏**的後代們全部吞噬殆儘。
他要狠狠刨開他們的肚皮,讓他們淋漓的血液浸染陽光暴曬,洞穿罪人們的身體釘死在通天的恥辱柱上!讓所有人一仰頭就能看見!
到時候,他和阮曦就在旁邊舉辦盛大的婚禮吧。
黑眸少年闔上眼,慢慢蹲坐在地上。
他捂住再一次流出血液不止的腹部,笑的陰狠。
阮曦……你可知自己親手養大了一個多麼扭曲的怪物?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都快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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