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後。
在池島中心最壯麗巍峨的宮殿中, 華麗臥室中的一張大床占據在最中心的位置。床邊懸掛著淡金色的紗幔, 隱隱約約能看見其中的人影。
空氣中彌漫著極為甜膩的味道,仿佛能誘使出最瘋狂的**。
侍從麵紅耳赤,懷著必死的勇氣叩響了房門。
“殿下, 是時候了。”
床上人沙啞的應了一聲, 翻了個身。
“……再睡會。”
“可,可是陛下在等您。”
侍從恭敬低下了頭, 怕再向床上看一眼就會深深淪陷。
“而且今天正好距離您的加冕禮整整一年……民眾們都很期待見到殿下。”
床上的少年這才不耐煩的坐起,透過曖昧的紗幔依稀能看見其中人的皮膚極為白皙。在有著厚重窗簾的臥室中如同上好的脂玉。
停留紗幔處的手指極為漂亮, 隻聽少年不耐煩道。
“叫傅斯冕滾過來。”
“可是……”
“你就說是我說的,原話告訴他看他聽不聽。”
“是。”
侍從心中暗暗叫苦。
整個世界中,也就眼前這位敢直呼陛下的名諱了!
要真按您的原話說, 那他絕對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隱約還能聽見床上的人隔著紗幔小聲嘀咕。
“媽的,昨天晚上在我這睡, 一早上起來人居然走了。他當我這是什麼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做夢呢。”
說罷床上人朝外低聲嗬斥道。
“還不快去?”
“還不快去,沒看見殿下生氣了麼?”
怎麼還有人附和?
偌大的臥室中那聲音很是突兀。侍從一轉頭, 瞳孔一縮當即就要行禮。
身後的少年卻淡淡的朝侍從比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又重複道。
“快去叫陛下過來。”
侍者一愣,冷汗都快嚇出來了。
明明您就是陛下, 還叫他去哪找什麼陛下?
但紗幔中的身影聽見這話顯然極為滿意。
“終於來了個聽話的,趕緊讓傅斯冕那貨滾過來。”
此刻那雙黑眸死死凝視著淡金色紗幔後的人影,嘴角微微勾起。
“明白,陛下聽見了肯定馬上就來!”
少年此時倒真像是一個極為體貼的侍從。可聽到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估計宮殿裡待會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侍者心中一凜,匆忙低頭退下。
……
阮曦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掀開被子。
隻見手臂此時光滑如初,完全不是昨晚滿是紅痕,被人又掐又捏過的樣子。後頸還在微微酸脹,仿佛被狠狠刺破的感覺還停留。整個身體現在酥軟的不行,下床都費勁。
明知道今天是慶典,昨天晚上還不知道輕重。
果然是個毫無節製瘋子!
不過身邊罪魁禍首早早離去,這倒是稀奇事。
阮曦慢慢按揉著酸痛的雙腿。但在此時卻聽見外麵的聲音。
“殿下,我先幫您準備衣服。”
這人聲音聽起來特彆狗腿,和平常嚴肅的侍從完全不一樣。
阮曦突然來了興致。
“你是新來的?”
“是的,殿下您昨晚一定很累,不如讓我幫您按摩按摩……”
說完外麵人便直接掀開紗幔,異常自然的走到床邊輕柔的捏著他的腿。
阮曦愣了一秒,看清來人時猛地把腿縮回。
“你,你怎麼來了!”
動作猛了點,一下腿居然抽筋了。床上少年漂亮的臉一瞬間扭曲,卻又被人以舒適的力道攤平。被緩慢揉著酸疼的小腿。
來人笑嘻嘻的。
“不是殿下叫我來的麼,我怎麼敢不聽。”
阮曦悶不做聲。
默默的扯過旁邊的被子遮擋住身上。
“原來你這麼閒,倒不如去和樞密院那幫貴族一起準備今天下午慶典的事。”
“我倒還沒有那麼閒,不過確實在準備事情。”
“什麼事?”
“到時候就知道啦。”
傅斯冕一臉神秘兮兮的,手中動作不停。
現在似乎又在下雪,窗外的世界如同銀裝素裹。
時間過得真快,現在居然距離加冕禮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
在這一年裡,阮曦能感受到恢複的力量和近乎不老不死的身體。
前世的記憶如同隔霧看花,水中泡影一樣模糊不清。
臣民們畏懼他,同時又瘋狂迷戀著他。
阮曦感覺自己正在無限接近那個遠古傳說中的神明。
“嗯?”
不知何時,腿上的動作停止了。
黑眸少年邪肆的盯著他,仿佛準備咬下來一塊肉。
“空氣中的信息素這麼濃,殿下是在勾引我麼?”
見鬼,誰勾引你了???
“不行,今天不行。”
阮曦義正言辭的拒絕。卻在下一秒被猛地推倒在床上。
少年俯在他耳邊,聲音低啞。
“馬上就好。”
淡金色的紗幔緩緩垂落,裡麵隱約傳來讓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阮曦身體本來就酸痛,但他同時悲哀的發現被標記以後他是真的打不過麵前這貨。純白色的外骨骼被純黑色狠狠壓製。
傅斯冕滾燙的唇舌如同烙印,燙的床上少年連連顫抖。
當他們離開時,嫣紅的唇上還殘留著曖昧的水漬。
“夠,夠了吧……”
阮曦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水汽,他濕紅著眼眶威脅道。
“你彆忘了下午還有慶典。”
傅斯冕偏偏愛死了麵前人這副模樣。
他狠狠的啃噬著對方後頸脆弱的腺體,再一次注入濃烈的薄荷味信息素。
“晚到一會也沒什麼,讓他們等。”
……
等紗幔徹底掀開時,窗外的太陽正好停留在遠處建築的塔尖處。
什麼馬上……分明過了亮個小時好嗎!
傅斯冕的嘴,騙人的鬼。
阮曦半坐在床上,任由身旁的傅斯冕幫他床上熨燙妥帖的衣服,再替他係好頸間的領帶。
最後傅斯冕蹲下身,替歪倒在床頭柔軟枕頭上的阮曦穿好靴子。
今天穿的是一雙鋥亮的黑靴。鞋帶繁瑣難係。
阮曦垂眸盯著蹲下的少年幫他穿靴子,修長的指尖如同變魔術迅速係好鞋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