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要什麼賭注才好?”溫知意看向穆雲起。
穆雲起站得遠遠的,不願與她為伍,唯恐溫知意突發奇想指著他讓陸燦喊聲娘。
“不,”陸燦提出反對,“繡花我確實一竅不通,要比這個的話,根本用不著比試,我現在就可以再叫你一聲爹了。”
“那你想比什麼?”溫知意就是開個玩笑,倒也不是非要用繡花來難為他。
“此地有個射箭場,可以用來練騎射,也可以原地射擊,我們比一比射箭如何?”
幾人噓他,繡花你不敢比,就用自己擅長的來欺負人。
溫知意搖了搖頭:“這不太好吧?”
“怎麼?你怕了?”
“我的意思是,箭術是我強項,我用強項來和你比,未免太欺負人了。”
剛剛見識了她的騎術,陸燦本對她起了點欣賞之意,沒打算太難為她。想著若她承認怕了,他就順著台階下,不再刁難她。
但她一句話,再次穩穩地拉住了陸燦的仇恨:“走走走,現在就和我比一場!”
眼看著陸燦又氣炸了,在場幾人都欽佩的看著溫知意。
這姑娘多適合戰場啊,天生具備冒犯人的天賦,穆雲起想,若有她在戰場上叫陣,敵軍怕是連主將都顧不上就要來砍她。
一旦比試開始,眾人就知道她沒有說謊,甚至還覺得她挺謙虛。
在射擊場上,溫知意把陸燦正著虐完反著虐,右手虐完左手虐,甚至還蒙著眼睛給他演示了一把聽聲辯位。
這手箭術太過驚豔,圍觀的幾人大聲叫好,四五個人,卻險些喊出了百人的氣勢。
穆雲起看著她,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欣賞。
溫知意一出手,陸燦就知道自己沒有任何贏的機會。
差距太大,他連奮力一搏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但之前說好十支箭定勝負,他有氣無力地射出了自己的最後一支箭。
這支箭卻連箭靶也未能擊中,在半空中就被溫知意一箭擊落。
一片叫好聲中,穆雲起卻微微怔忪。
“老穆,”他身邊的朋友激動地拍著他的肩,“你夫人很厲害啊!”
“沒錯,”有人附和,“陸燦再敢說她不適合你,我第一個不答應!她可比蘇姑娘適合多了。”
“什麼蘇姑娘?”穆雲起反問。
眾人沉默,繼而轉開話題:“陸燦那小子應該不會再折騰了吧?”
有人往陸燦那邊看了一眼,嘴角一抽:“我猜是不會了。”
眾人都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正纏著溫知意教箭術的陸燦,紛紛陷入沉默。
朋友們走過去,正聽到陸燦對著溫知意笑容燦爛地說著:“那溫姐姐何時有空?”
溫姐姐……有人上前拍了一把陸燦的肩,感歎道:“你小子還真是能屈能伸!”
“去去去,”陸燦趕他,“彆打擾我和溫姐姐說話。”
“誰是你姐姐?她不是你爹嗎?”有人調侃道。
又有人逗他:“你小子說好的為蘇家姑娘抱不平呢?”
“蘇姑娘?誰?我不認識。”陸燦誓要將無恥進行到底。
溫知意看他們鬨成一團,笑著搖搖頭,走到穆雲起身邊:“你的朋友還都挺可愛的。”
“相信我,很少有人會用可愛這個詞形容他們。”
溫知意看了看他的臉色:“你有心事?”
穆雲起有點驚訝,他在戰場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生活中雖沒那麼誇張,但也鮮少把情緒擺在臉上。
但不知為何,溫知意卻總能一眼發現他的不對。
他問道:“當初在雲城城郊,以箭擊箭,救我一命的人是你?”
“穆將軍,大概是我不夠了解你,不然我為何從你的眼神裡讀出了失望?”
“不,彆誤會,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
“救你一命算不上,當時那支箭離得遠,準頭一般,就算你格擋不開,也頂多把你的左肩射個對穿,死不了。”
“……”穆雲起想了想,問道,“若是你從那個距離偷襲?”
“百發百中,”溫知意挑眉道,“不是我吹噓,那個距離,說要射你心口,我絕不會不小心射中頭顱。”
穆雲起莫名覺得心口一涼。
溫知意笑了笑:“說真的,你到底有什麼心事?”
穆雲起沉默一瞬,還是選擇了坦誠:“我之前追問你,射出那驚鴻一箭的人到底是誰,是希望能請到此人能去櫟城教導弓箭手,給邊關防衛增添一道籌碼,尤其最近北融有卷土重來之勢,但……”
但你不可能遠赴邊關。
他並未說出口,但溫知意已經猜到了他的未儘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