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chapter19親愛的首領(1 / 2)

加布裡埃市是一個充斥著罪惡的城市,但它並不是一個陰雲籠罩的地方。它有莊麗的林蔭,幽綠的湖水,有教堂與鐘聲,有展翼盤旋的鴿子……

它有一切外表的魅力,更有蜿蜒醜陋的靈魂。它的軀體仿佛被恒久的火焰籠罩著,燃燒的大火炙烤著它的靈魂。那火焰是陰影與死亡都無法平息的對罪惡與利益的狂熱。

在這裡,也許有人做著信仰宗教的禱告,卻沒人遵循教義崇敬的秩序。因為沒有人是神明庇護的子民。男人們多多少少經營沾血的買賣,心醉於烈酒與征伐,煙草與美人。

女人們或是追求和男人同樣的東西;或是用另一種智慧擺下間接操縱的局;或是在聯誼會,在酒館子裡,在車上,在更多能想到的地方貪享青春,販賣皮肉,用輕浮的語言與放浪美好的身姿詮釋著愛與欲的曖昧不明。

城市的資本流動方式也影響了人們愛的方式,於是熱戀中的男女就如流動的金錢無法與同一個資本家廝守般快速分離。

所有人都在金錢權力的漩渦裡放縱,他們是原始而迷人的內心**的信徒,把自利詮釋為忠誠,把貪婪當作深情。

在人們的勤勉奮鬥下,這個城市呈現出物質的空前繁榮,以及精神的乾涸貧瘠。

按照這個大陸正常人的思維,後者並無作用,所以這裡暫且不提。需要著重注意的是前者。

這個城市有四個龐大的利益集團:紅巫、藍鬼、黑梟、白獅,他們才是這個大陸的幕後操盤手。

它們都以首領的代號為名,它們的成員廣布,出現在各式各樣的場所,比如議會、金融大廈、閱兵場、媒體報道。

再比如,現在呈現在加布裡埃廣場中心的新聞就出現了白獅利益集團的首領白獅。

畫麵中的白獅穿著裁剪合身的西裝,疊腿而坐,麵上是運籌帷幄的從容微笑。他的身邊站著他手下年輕而忠誠的乾部白狐。

白獅不僅是一個利益集團的首領,也是掌握了半個大陸命脈的教父。

他同時是綠竹此行的目標之一。

綠竹出生在阿巴達姆州,也就是那個被外界戲稱為貧民窟的地方。生活在阿巴達姆州的二十年裡,他借著一次偶然的機會深刻體會到了這個利益至上的大陸社會秩序的扭曲。

他痛恨紮根在各個領域的不公,痛恨代號更迭,道德淪喪,於是下定決心永遠做正義之人與操縱了一切的利益集團作鬥爭。

因此他召集了一部分與他誌同道合之人共同走出了阿巴達姆州。

但那些人無一例外地中途放棄了,最後堅持理想的隻有他一個。

不過,即使隻有他一個,他也絕不會放棄!

綠竹握緊了拳頭,看著屏幕中侃侃而談的教父,目光堅定。

……

清晨的天光透著憂鬱的蒼白,它灰色而朦朧的尾巴還沉醉於黑夜的繁華不願清醒,如城中的生命,蒙昧而混亂。

豐富的夜生活讓偶然獲得了富貴代號的人們不願從溫柔鄉中早早醒來,但掌握了半個大陸的命脈的教父卻恪守著苛刻的作息,清醒而冷靜地在辦公室裡開始了一天的事業。

教父的辦公室如其本人一樣透著古典風格的保守與嚴謹,它有著淺棕色的牆紙和深棕色的地板,雕飾各處的花紋帶來上個世紀的雍容。進門後正對著的是一個紅棕色辦公桌,上麵整齊地平攤著幾張訂在一起的手稿。左手邊的牆壁靠著兩個巨大的咖啡色木製書櫃,書櫃上整齊地排列著各色封皮的書籍和幾件精美複雜的銀色工藝品。而右手邊是兩張麵對著的棕皮單人沙發和其間的玻璃茶幾,它們正後方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篇幅宏偉的油畫。

唯一顯得出格一點的就是占了辦公室主體一大麵牆的巨大落地窗。但也許是房間的設計師構思巧妙,也許是教父本人完全駕馭得了如此古典風格與現代視野,這麵現代化的落地窗並不顯得突兀。

有關這位帶了傳奇色彩的教父的傳聞有很多。這些傳聞都或多或少攜帶了普通人對成功人士的仰望濾鏡,由於龐大的巨型利益集團在這個大陸幾乎無可動搖的地位,加在教父身上的濾鏡早已掩蓋了他的真實身世,隻留下一個語焉不詳的崛起的神話。

不過,對於這個以代號為標準的大陸而言,過去並不重要,重要的隻是教父現在的輝煌而已。

“先生,請原諒我這一次!”

“我向來是個公平公正的人。”

巨幅油畫前,教父疊腿坐在棕皮沙發上,平靜地看著跪在他麵前懺悔的男人,看著他近乎把頭磕在了地上,雙手顫抖。

教父身後的油畫描繪了一幅星空的圖景:深藍色基調包容了寬廣的色階,零落的亮星周圍是幾近黑色的深邃漩渦,整體構圖簡潔卻罩染塑造出神秘而廣袤的星空肌理。

而這無垠的星空卻靜滯在教父的身後,安靜地作為教父的背景而存在。它與教父手指上標誌性藍寶石戒指一道,昭示了教父無上的權柄和深不可測的威嚴。

“求您!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不會不顧您的禁令非法壟斷了!”跪在地上的男人聞言,恐懼地抬起頭,伸手試圖去夠教父的褲腳。

但在他成功前,就被站在他身後的兩鬢添霜的男人扣住了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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