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好不容易才逃出了危機四伏、槍聲不斷的演講廳,他也沒想到一個龐大利益集團代表人的上任演講會遭遇突然襲擊,畢竟這個雖然這個新任代表人不怎麼靠譜,但藍鬼的乾部可不是吃素的。這其中勢必是幾個同樣龐大的利益集團之間的博弈。
畢竟也隻有他們能無視法紀,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事情了。綠竹握緊了拳頭,他沒有覺得幾個利益集團狗咬狗的互耗大快人心,隻是覺得說不清緣由的心寒。沒人有資格設計另一個人的命運,但在那種層次的博弈裡,卻掩藏著不計其數的陰私與構陷,在一個無序的大陸上,這是他這個小人物無力追究的。他不禁再次想起了自己曾近距離接觸的白獅利益集團首領和對方的話,心中有了迷茫。
他細致地整了整奔逃過程中變得淩亂的衣服,壓下禮帽打算快速撤離。正當他抬起頭時,他看到了遠處的兩個人。
即使隻是遠遠的一個身影,他也能夠確定,那就是教父和白狐。畢竟這兩個人可是在他的回憶裡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想悄悄靠近他們,了解他們是否與這場事件有關,但慌忙四竄的人們時不時阻隔他前進的道路,讓他的想法變得難以實現起來。
遠處。
教父站在車前,望向被混亂籠罩的建築。“這就是我今天教你的,很多時候,不隻有暴力能解決問題。”教父對白狐說,“隻需發揮製衡之道。”
“是。”白狐恭敬地應道。
“再見了,我的朋友們。” 教父輕輕地說,像是溫和的勸導,又像是沉睡慵懶的雄獅第一次露出了他的獠牙。
於是,教父轉過身離開,白狐最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混亂的場景,緊緊地跟在教父的後麵離開。
他們無需看到結尾,因為【藍鬼】必然覆亡。
車子開動的時候,禮堂的方向傳來一陣槍響。
……
幾乎是一夜之間,藍鬼便覆亡了。至少在明麵上,它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過四個巨型利益集團和三個巨型利益集團其實沒什麼區彆,因為壟斷各業上層的依然是那些人。
第二天清晨,教父依舊早早地坐在了辦公桌後,他的前方站著跟隨了他多年的兩鬢添霜的乾部,也就是他目前的管家。
“紅巫那邊有動作了嗎?”教父看著手裡的文件,問道。
“就在今天晚上。”管家言簡意賅地回答道。
教父合上手中的文件,準確的說,是關於白狐這個代號的檔案,目光已在瞬間變得淩厲了起來。
“準備一下。今晚,我會親自去。”
……
白狐穿著不起眼的灰色衛衣,帶著鴨舌帽,幾經變軌來到了一個破酒館。在昏暗的酒館裡,人們的娛樂活動也是不分日夜的。
穿過震耳欲聾的音樂,拒絕試圖搭訕的女人,走出酒精與體味混雜的空氣,他走進了一個隔音極好的房間,然後坐下。
而他的對麵,坐著一個中年男人。
這個帶著黑色方框眼鏡,胸口掛著銀色十字架,看起來心寬體胖,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便是目前大陸的三巨頭之一——紅巫。
紅巫可不是藍鬼一流,而是切切實實的久居上位者。同是肥胖界難兄難弟,如果藍鬼的胖隻給人臃腫油膩的感覺,那麼紅巫的胖給人的感覺就是生活滋潤的從容和閱曆豐富的寬厚。
“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紅巫遞了杯酒過去,他的說話方式溫吞,就是在打招呼的時候也語速不快。
“什麼事?”白狐的臉上是萬年不變的狐狸一樣的笑,他接過酒,卻沒有喝。
“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何必那麼生疏呢?”
“我想有些事情還是要分得清楚點。”白狐道。
“白老弟真是不近人情。”紅巫聲音溫和,好像有一種長者的包容,“我已經查到了。白獅的過去,你不會不想知道吧?”
“這可不是什麼非知道不可的事。”白狐笑眯眯地回答道,不為所動。
“我在白獅身邊留了一個人。加上白獅的過去。條件是你扳倒他以後和我結盟除掉黑梟。相反的,白獅可精明著呢,這個關鍵時期,我們見麵的事要是被他知道了可不是什麼好事。”紅巫挑明了籌碼,搶回主動權。
“希望紅巫先生也不要忘了我手裡的東西。”白狐沒有拒絕。總的來說這對他好處大於壞處。
聞言,紅巫臉上溫和的微笑僵了一瞬,不過他也是老狐狸了,在麵部管理方麵自然是一把好手,開口時還是一幅溫和好說話的樣子:“這是自然的了。為表誠意,我就先把我查到的東西告訴白老弟好了。”
說話間,紅巫把一份資料遞給了白狐。
“白獅當年是從貧民窟出來的。他早年的代號是‘荊棘’。相信白老弟曾經也聽過他的傳聞。荊棘從貧民窟底層爬到上層,手中已經握了不少軍火,在貧民窟有很大號召力。他帶著一部分下屬走出了貧民窟,並建立了一個武裝組織,這個武裝組織經過多次整合成為了一個利益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