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喜倒吸一口涼氣,慌忙叫道:“我們早就不種了!東西都燒光了!”
幾家跟著李芳草種過木耳的人都慌了,爭先恐後的圍了過來,慌張問道:“縣裡領導咋還管咱們農民種點菜的事啊?”
“種點菜也不行啊?”
“咋種點東西都不讓呢!”
“早知道就不弄這個東西了!剛掙個針頭線腦的錢還攤上事了!”
譚錦繡的婆婆越聽越害怕,被縣裡的人盯上還能有個好?當即就扯著譚錦繡撕打起來,一邊打一邊哭叫道:“你這個喪門星,種什麼害人的東西!你害死我兒子了!我打死你!”
李芳草一把推開了譚錦繡的婆婆,怒道:“你再打人,等縣裡的人來了,我就說是你帶頭種木耳的!”
譚錦繡的婆婆又慌又怕,跳腳叫道:“你敢!這一個村子的人都是我們親戚,都能給我們作證!就是你們這些知青不安分,一天到晚的想歪點子害我們!”
譚錦繡捂著臉,雙目噴火的瞪著婆婆,還有躲在婆婆身後的王紅民,“種木耳拿了錢的是你們,花錢的也是你們,出了事就是我們害人?!”
“那害人東西是你種的!彆想賴我們!縣裡要抓人,也是抓你!”譚錦繡婆婆擋在比她高比她壯的兒子前麵,緊緊握著兒子的手,像個護崽子的老母雞一樣。
譚錦繡雙目含著淚,咬牙切齒的說道:“行,你們放心,這事我一個人擔了,跟你們這兩個王八蛋沒關係!”
“嘿,你敢罵我媽!”王紅民惱火了,捋著袖子叫道。
王貴倉不耐煩的叫道:“行了行了!都散了,都散了!趕緊乾活去!”
鐘麓眉頭一皺,眼神銳利的看向了王貴倉,“支書,我聽人說,您在縣長跟前說木耳是您種的!”
王貴倉逼他們斷了木耳的生意,自己種起了木耳,現在縣裡來人來調查,王貴倉怎麼也不能獨善其身!
王貴倉跟點燃了的炮仗似的,一蹦三尺高,眼睛瞪的像銅鈴,指著鐘麓色厲內荏的叫道:“誰說的?你聽誰說的?我沒說過!那東西是李芳草種的,跟我沒關係!大家夥都能作證,是不是?”
眾人都沒敢接話,互相看了看,麵麵相覷。
王連山冷冷的看著王貴倉,說道:“支書,那天您喝多了,怕是記錯了,您在縣長麵前說是您想出的法子種出來的木耳,那麼多人都聽到了!”
王貴倉惱羞成怒,老臉漲的通紅,指著王連山抖著手叫道:“胡說八道!哪有這樣的事!我自己說的話,我自己能不知道?王連山,我警告你啊,你再亂說話,你這個生產隊長就當到頭了!”
王連山看他那無恥的樣子,氣的把手中的鋤頭重重扔到了地上,大聲嚷嚷道:“不乾就不乾了!當老子稀罕!”
“那個李知青,縣裡的人來,你就說木耳都是你種的,跟其他人沒關係!我們誰也不知道你弄這個事!”王貴倉緩和了語氣,換了一副和氣的笑臉,“你放心,有我在,幫著你說話,不會叫縣裡的人把你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