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就該放手了,是她貪心,不舍得鬆開楊知非,非得要等到楊知非的父親找上門來,點明了利害關係,點明了她不會被接納。
她麵對楊萬暉的時候很平靜,實際上她心裡分外羞恥,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
李芳草回到知青點,開始做晚飯,往灶膛裡填了幾根曬乾的玉米秸稈,熬了一鍋南瓜稀飯。
周三喜回來的時候,衝到灶房撿了一塊餅子吃,“天都黑了,隊長還不讓下工,哎呦,餓死我了!芳草,幾點了?”
李芳草從兜裡掏出江老太給她的那塊男士鋼表,湊著灶膛的火光看了一眼,“六點半。”
“現在天黑的早,我老覺得很晚了。”周三喜說道,往嘴裡大口的塞李芳草剛炕好的蔥油餅,突然覺得不對勁,回頭疑惑的問道:“芳草,楊知非送你的那塊表呢?你怎麼沒戴?”
李芳草低頭說道:“還給他了。”
“還給他乾什麼?不會壞了吧?不是說進口的嗎?”周三喜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揶揄道。
李芳草平靜的說道:“我跟他分開了。”
“什麼?你說什麼?”周三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芳草抬頭,漆黑的眼睛在灶膛的火苗映照下泛著一圈水光,然而聲音依舊平靜,沒有波瀾,“分開了,以後不是對象了,不好拿彆人這麼貴的東西。”
周三喜塞了一嘴的餅子,都忘了嚼,驚愕的看著李芳草,半晌說道:“你騙我乾什麼?這事又不好笑!”
鍋裡的稀飯熬好了,咕嘟咕嘟冒著南瓜香甜的氣息。
李芳草起身,揉了揉周三喜的腦袋,輕聲說道:“我沒騙你。”
“好好的,為什麼啊?”周三喜急了。
李芳草不想瞞著周三喜,把趙二虎跟特務家屬有來往,還有嬢嬢的丈夫去了彎彎的事告訴了周三喜。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周三喜勃然大怒,她還以為兩人發生了什麼,原來就是這些不相乾的事,“楊知非怕耽誤他的前程就跟你分開?”
她捋著袖子,憤怒的要衝出門去找楊知非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