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七月底,江老太拆了石膏,李芳草動身回了一趟甘省。
徐君延已經幫她和周三喜在江城農業研究所找了個臨時工的崗位,她隻需要定期給研究所提供菌種,剩下的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
李芳草這次回去,除了跟昔日的朋友鄉親們告彆,還要把她和周三喜的戶口遷回江城,準備在江城報名高考。
她來的時候孤身一人,走的時候帶走了周三喜,譚錦繡和貝貝,整個小王莊的人,還有附近幾個村子的人都來送她了。
送了一程又一程,無論她怎麼勸讓他們回去,就是沒人回去。
不少人都哭的很難受,說舍不得小李老師。
要不是小李老師給他們脫盲,教他們種蘑菇,他們不會有現在寬裕的日子。
王連山還跟李芳草承諾,隻要他還是小王莊的支書,就保證每個孩子都能去小學念書。
眾人一直送到了鎮上,一直到李芳草一行人坐上了公交車,還舍不得走。
王栓子哭的最大聲,跟著公交車一起跑了很遠。
李芳草打開車窗,朝他喊著讓他回去,將來他們還會再見麵的。
公交車顛簸著往前跑,鄉村道路兩邊的白楊樹在夏日的暖風中嘩啦啦的響著,張著大嘴嚎啕哭泣的王栓子逐漸成了一個小點,最後徹底消失。
李芳草,周三喜和鐘麓都很傷感,隻有譚錦繡挺高興的,李芳草帶她去江城,說是幫李芳草伺候蘑菇,實際上不就是要把她從婆婆和丈夫的磨搓中解救出來麼。
隻要離開王紅民和他老娘,去哪都行。
到了縣城,眾人直接去了火車站。去江城的火車先到,鐘麓先送她們上火車。
檢票的前一刻,鐘麓突然問道:“芳草,咱們還還會再見麵吧?”
“會的。”李芳草回頭笑道。
鐘麓微笑看著她提著裝著貝貝的木條箱子,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