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於紅紅跟李芳草解釋，“熊蘭芝，就是領戴風荷去甘省的那個，她男人被查出來有問題，撤職了，她就想過來纏著老爺子老太太去幫忙說情，這種違反紀律的事咱們肯定不能沾。”
李芳草點頭讚同，“是不能違反原則。”
“要是其他人就算了，三四十年代鬨饑荒的時候，知非爺爺家裡斷了糧，知非爺爺躺在地上要餓死了，人都快沒意識了，是熊蘭芝她媽給知非爺爺端了半碗糙米糊糊，把知非爺爺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於紅紅無奈歎氣，“熊蘭芝她媽孩子不少，可活下來成年的隻有熊蘭芝一個，後來知非爺爺當了乾部，熊蘭芝她媽就拄著拐杖從鄉下找來了，說讓咱們把恩情還到熊蘭芝身上。”
李芳草靜靜聽著，從於紅紅能夾死蒼蠅的眉頭都能看得出來她的煩躁和厭惡。
“老爺子出錢給熊蘭芝安排從農村進了金陵當工人，這還不夠，她還想讓老爺子照顧她男人進仕途，老爺子不肯，她男人跟戴家沾親帶故，夫妻倆見老爺子這條路走不通，就可著戴家巴結。”於紅紅又說道，“現在戴家被查了，他們是靠戴家升官的，沒少幫戴家辦事，還能獨善其身？”
李芳草明白了，樹倒猢猻散。
戴家這棵大樹被查處了，熊蘭芝夫妻倆不乾淨，也一並被處罰了。
“也不一定是來找老爺子的。”楊萬暉寬慰道，“就算是，也沒什麼關係。老爺子年紀大了，念舊，隻要不撕破臉，打發走就行了。”
車到了門口，屋裡的人聽到外麵的響動，從屋裡出來了。
李芳草下車的時候就看到兩個花白頭發的老頭老太站在門口，笑嗬嗬的打量著她。
“這是爺爺奶奶。”楊知非趕忙介紹道。
李芳草客氣的鞠了個躬，“爺爺奶奶，過年好！”
老頭老太笑的合不攏嘴，楊爺爺連連點頭，“好孩子，快進屋，外麵冷。”
楊奶奶上前主動拉起了李芳草的手，上下細細打量，眯著眼笑，不住的點頭，誇楊知非有眼光，找了個好對象，又從手上退下來一隻羊脂白玉的鐲子，給李芳草戴上了。
李芳草要推辭，楊奶奶笑說這鐲子是早些年楊爺爺去xj工作的時候買的，不值多少錢，讓她安心收下。
到了屋裡，老太太拉著李芳草坐下，給李芳草削蘋果，剝橘子，高興的都不知道該乾什麼了。
這會兒上，門鈴響了，小保姆過來說道“爺爺奶奶，熊阿姨帶著她女兒來了。”
楊爺爺歎了口氣，“來都來了，讓她進來吧。”
熊蘭芝一進屋就瞧見了亭亭玉立跟朵盛開的花兒似的李芳草，險些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臉上肌肉抽了好幾下，衝旁邊的楊知非笑道“知非回來了？前幾天來老爺子這沒瞧見知非，說是在江城，知非往年都跟爺爺奶奶一起過年的，現在有了對象，就是不一樣了，年都不陪著爺爺奶奶過了，初五才來！”
“我們來是看望爺爺奶奶的，不是來看你的，也沒人叫你過來。”楊知非語氣很平靜。
熊蘭芝被楊知非一個小輩當著眾人的麵鬨了個沒臉，咬牙笑道“我還不是為了舅舅，舅媽著想！哪有過年不在男人家裡過的？”說著又瞟了眼李芳草，“是不是新媳婦看不上這裡，不願意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