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把一個任務牌放到衣服上,吩咐道:“柴用完了,去砍點來。”
茶漫漫眉頭一皺,不樂意了。
“不要。”
她把東西塞回去,兩人沒拿穩,衣服落在地上沾了灰,牌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一愣,隨即發火了。
“翅膀硬了?師兄師姐都話也不聽了?”
“彆忘了是誰關照你那麼多年,沒心沒肺的小兔崽子。”
茶漫漫撇嘴,戳穿他們:“給我飯吃的是宗門,不是你們。”
他們臉色一青,責罵還沒出口,就見茶漫漫轉身往山下去,瀟灑留下一句話:“我走了,彆記掛我。”
她是雜役弟子,離開宗門不需要報備。
就算失蹤了,也沒人會發現她不見。
茶漫漫歎氣,這就是雜役弟子。
外門弟子數不勝數,宗門都不一定能記得所有人,何況她隻是一個雜役弟子。
萬丈宗從來不缺雜役弟子,每年都有無數的人心甘情願來當雜役弟子。
他們抱著一絲僥幸,萬一被哪個長老看上了呢?
茶漫漫一步一步往山下走去,步伐輕快。
十年了,她這是第一次下山。
平日掃這台階需要三天三夜,她回頭看眼萬丈宗。
可什麼也沒看到,霧茫茫的一片,隻能看到沒有儘頭的階梯,最後消失在雲霧之中。
下山急,茶漫漫什麼也沒帶,但也沒差,她屋裡沒有什麼可以收拾帶走的。
天色擦黑,初秋時分帶著幾分冷意。
茶漫漫縮了縮脖子,遺憾看了一眼客棧。
身無分文進去,一定會被趕出來的。
她掃了周圍一眼,往黑漆漆的巷子裡走去。
這個時間路人開始往家裡走,沒人注意到一個身影藏進巷子裡。
茶漫漫昏昏欲睡,用不知道被什麼人遺棄的木板簡單搭建一個半米高的“屋子”,擋住了風,也將她擋住了。
她雙手環胸,靠著牆閉眼睡覺。
半睡半醒間,茶漫漫思索著明日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