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宇呢？”盛中華上了樓，沒看見盛宇, 問。
盛夏往房間裡指了指, 意思人在那裡麵。盛中華在房門口站了片刻, 房間裡盛宇盛樂各占了書桌的一頭, 都在看書。他看了一會, 準備上閣樓了。
盛夏追過來, 低聲問：“爸，陸放都跟你說什麼了？”
盛中華眉頭皺起來，打量女兒一通，吼了一聲：“你也太沒大沒小啊！”吼完, 徑直上閣樓了。
盛夏做了個鬼臉。她剛才在臥室的窗口看見盛中華和陸放說話。對於陸放這人, 她其實沒多少印象，畢竟那時候還小。她對這個人的印象主要還是來自於她奶奶蔡八姑和她媽的講述，以及盛宇的反應。
盛宇六歲左右，盛甜和陸放離婚，八歲時, 盛甜就過世了。盛宇從那時起就一直住在他們家，彆看盛宇現在大大咧咧，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剛來時可不是這樣。不愛說話, 喜歡一個人呆著, 脾氣還犟。是後來才慢慢變好。
沒爹沒媽的孩子彆看長大成了參天大樹, 內心裡麵還是有脆弱的地方。比如說現在, 她跟盛宇關係多好啊, 但要提起陸放, 他還是會衝她發火。
盛夏也在房門口站了片刻。盛宇盛樂都沒有抬頭。
這段時間她也發現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盛樂的緣故，盛宇泡在書本上的時間比以前多多了。那以前周末假期不到飯點，見不到人，不是出去打球，就是泡網吧瞎逛去了。
現在一回家就進房間，有時候給盛樂補習，有時候自己看書，最近這段時間更是大清早起來，在陽台上麵記英語！
這樣的變化，自然是件好事。就是不知道具體的成績有沒有提高。
盛夏想到這裡，轉身關了電視。到房間給程睿城打電話。
程睿城接到盛夏的電話，還挺高興：“……你是問盛宇盛樂的成績是吧？”
盛夏回答是：“他們最近沒闖禍吧？”
程睿城笑起來。盛宇是個闖禍精，盛樂多乖啊，這兩個就不能放一起相提並論。
“沒。都好著呢，你不打電話來，我都想找個機會跟你說說他們倆個的事情了。盛宇進步很大啊，這學期考了二次月考，一次比一次考的，第一次月考是班級二十一名，年級一百四十幾，這次月考就是上周考的，班級第八名，年級六十二名！他們班主任都說了，按他這個進步的速度，明年高考肯定是個重本！”
盛夏聽得嘴都要裂到耳後了，馬屁使勁拍：“他這麼大的進步，還不是你們老師教育的好！是你們的辛勤培育，才有了他的進步。睿城啊，謝謝你啊。”
“我……又沒做什麼。他進步這麼大，主要還是靠他自己。”程睿城訕訕說。
盛夏笑著說：“主要還是你們老師的功勞！尤其是你，如果沒有你幫我盯著，我這一天到晚上班都不安心了，如果盛宇真能考上一所好大學，你就是我們家的恩人！……對了，盛樂的成績呢？”
說起盛樂，程睿城臉上的笑更多更柔和了。
“盛樂的成績也很不錯，第一次月考是班級二十八名，年級一百八十多名。這次月考班級第九名，年級六十四！”
說到盛樂的成績，程睿城沒說進步，畢竟不知道盛樂以前的成績是個什麼檔次。再說，學校和學校之間，區彆很大。他們學校第一名，放到綿州一中二中，前一百都未必進得了。
但是，很明顯，盛樂有個比較薄弱的科目，英語。第一次月考，她其他幾門都還可以，獨獨一門英語，班級年級墊底，這一次考稍微好一點，勉強及格。要不是這門英語拉分了。這次月考她都可能進年級前三十了。
他們班的英語老師很惋惜，還因此找盛樂談過話，問了她以前的英語基礎。盛樂話不多，還是盛宇趕過來，幫忙回答的。
盛樂以前的英語確實是薄弱科目，但現在她正在補。
英語老師本來是想了解下盛樂以前的英語成績後，給她補一補。既然人家已經開始補課，英語老師後麵的話就沒說了。
“你們給盛樂在哪裡找的老師補英語？”程睿城。
從班級年級墊底，到及格。短短一個月，這樣的進步還是很大的。
兩個成績都好。盛夏心裡很高興。補英語——那是不存在的事情，如果非要找到進步的原因，那得落到盛宇頭上。盛樂的英語是盛宇給上的補課。
“我們找的機構，新世界的老師。”盛夏含糊說。
“新世界的英語確實不錯。盛夏，前幾年盛宇他們班的班主任馬老師還問過我，盛樂學籍的事情，她的學籍能不能轉過來？”
學生的成績好，學校就想把人留下來。幾乎每一所學校都有這樣的想法。問題是，盛樂壓根就沒學籍……
“我堂叔他們都沒想著要給盛樂轉學……”
“沒事！我能理解。”程睿城馬上說。盛樂這樣乖巧聽話的學生，的確跟他們學校不搭。班主任馬老師就是這麼一提，也沒懷多大的指望。
“盛夏，你明天晚上有沒有時間，出來一起吃個飯？”
“行，我請你！”盛夏爽快說。
電話打完了，盛夏又到盛樂房間的門口轉了轉。裡麵的兩隻還在看書。
這在以前，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