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嘉柔又道:“紫蘇,去將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召集起來,在院子裡侯著,不許交頭接耳。”
紫蘇應了一聲,見董嘉柔沒有彆的吩咐,便直接去辦事了。
董嘉柔對綠芹道:“綠芹,你去擺好筆墨,一會兒詹嬤嬤問話,你做好記錄,寫完要丫鬟婆子們畫押。”
綠芹應聲,也轉身出門去準備了。
董嘉柔又同詹嬤嬤交代起來,末了,道:“這些事情嬤嬤比我懂,一會兒嬤嬤隻管審她們,我就坐這裡給嬤嬤加油助威了。”
見董嘉柔笑嘻嘻的模樣,詹嬤嬤繃緊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不少,笑著應下,轉身也忙碌起來。
不多時,董嘉柔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聚在了廊下。
寒風瑟瑟,後院總共才這麼點大,平兒的死,董嘉柔沒有讓人壓下消息,這消息便很快在府裡傳了開來。這會兒,院中下人都有種山雨欲來恐慌,被這寒風一吹,隻覺得寒意從腳底直達天靈蓋,廊下那幾盆燃得正旺的炭火根本沒法抵擋這種寒意。
董嘉柔見詹嬤嬤還沒開始,不免有些擔心道:“詹嬤嬤,天寒地凍的,您趕緊開始吧。”
“福晉,您就是心太軟了,這會兒就是要多晾會兒她們,讓他們多害怕一會兒了,待會兒才會老實交代。”詹嬤嬤憤憤道,她們福晉這麼好,居然還有不長眼的敢吃裡扒外,就是福晉平時待她們太好了。
董嘉柔輕聲道:“我自然知道嬤嬤這是在攻心,隻不過,這會兒太冷了,若是她們凍病了,回頭還得咱們掏銀子叫大夫呢。”
詹嬤嬤“哼”了一聲,嘀咕道:“就憑她們,也配花銀子叫大夫?隨便抓幾副藥給她們就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詹嬤嬤嘴上這麼念叨著,人卻已經朝門口走去了。
董嘉柔微笑著看著詹嬤嬤的背影,她就知道詹嬤嬤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詹嬤嬤掀簾朝外麵指了一個婢女道:“你進來!”
綠芹端坐在案幾前,見進來的婢女,連忙寫下名字。
紫蘇朝外麵道了聲:“都站好了,不許交頭接耳,我就在簾子後頭看著你們,若是誰敢偷偷說話,就將誰發賣出府,福晉已經取了你們的身契了,待會兒誰要是不老實回答問題,也發賣了!”
詹嬤嬤的問題很簡單,就是問每個人這兩天有沒有接觸平兒,若有接觸,同平兒說了什麼話,再就是有沒有看到誰接觸過平兒,以及是否聽見那人與平兒的談話。
末了,詹嬤嬤又道:“回去後不能同彆人提起我問了你什麼,若是有人問你,你也不能說,並尋個機會告訴我誰同你打聽了。”
董嘉柔院子裡裡外外伺候的也就十來個人,詹嬤嬤很快就問完了,放了眾人各自回屋歇著,該乾嘛乾嘛。
等人都走了,綠芹拿著她記下的筆錄,有些不好意思地遞給董嘉柔道:“福晉,奴婢好些個字都不會寫,您看,這能用嗎?”
董嘉柔接過一看,雖然綠芹很多字不會寫,為了糊弄院子裡的丫鬟婆子,綠芹都寫了錯彆字甚至錯字,但因為方才董嘉柔也是旁聽者,這會兒再看,自然完全能看懂綠芹寫的,董嘉柔覺得,這份筆錄就算不是當事人,也大致能看懂,便道:“放心,沒有問題,你寫得非常好。”
說完對紫蘇道:“紫蘇,你去門房那邊看一眼,若是九爺回來了,讓他來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