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一見鐘情啦,怎麼了不可以嗎?你這麼好看,信息素又這麼好聞,我超級喜歡的,而且又是大明星呢,我都沒見過大明星,喜歡一下很正常。”
鬱薇索性破罐破摔,瞎說一大堆,不出所料,季馥宜還是那副玩味的神色,顯然沒放在心上,真煩人,她朝季馥宜揮揮手,晃著手上的車鑰匙,說:
“說了你也不信,走啦。”
她留給季馥宜一個背影,馬尾在後腦勺一甩一甩,有點玩世不恭,卻偏偏脊背挺直,像棵小白楊。
季馥宜看著她離開,搖搖頭,上了自己的車。
擰開鑰匙,發動機的微鳴中,季馥宜覺得鬱薇走的畫麵印在腦中,難以揮去,總覺得鬱薇好似有點受傷,叫人不忍心。
她一時有點好笑,什麼時候這樣心軟,就因為跟她睡過一覺?
鬱薇半夜溜回家,悄悄摸摸上了樓,倒在自己床上,已是深夜。
她什麼都不想做,隻是不斷想起今天季馥宜的一言一行。她們在餐廳裡吃飯,談笑言歡,在吹著微風的江邊散步,聊過一點私人的事,好像是朋友,又像隻是那夜的延伸。
鬱薇以前能夠睡醒亦是朋友,照舊一起喝咖啡看電影,不會扯到情情愛愛,可是,為什麼她現在會一直想著季馥宜,甚至希望標記她?
她想來想去,想到了季馥宜身上沒有標記,按照十八歲分化的規律,難道她十年來一直靠抑製劑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管多麼有效的抑製劑,也早就沒有效果了吧。
再說,季馥宜那種態度,很明顯就是把她當做抑製劑的替代品了。
她是替代品,那還有彆的替代品嗎?
想到這裡,鬱薇心煩意亂起來,各種思緒塞在腦子裡,讓她十分難受,乾脆從床上起來,去浴室裡泡澡。
溫熱的水撫慰了她的心情,鬱薇將水麵的泡泡吹散又聚攏,玩得不亦樂乎,陰沉的心情也逐漸消散了。
她拿出手機,給顏殊發消息。
鬱薇:明天陪我出去喝酒行嗎
顏殊:行啊,你怎麼了?
鬱薇:失戀了
顏殊:????
顏殊:你啥時候戀的
顏殊:我咋不知道?????????
顏殊的語音電話立即打過來了,鬱薇看了一眼,按斷了。
鬱薇:你也不看幾點了
顏殊:有關係?我們幾個遊手好閒家裡蹲,幾點有關係?
顏殊:還是說家裡有人
顏殊:壞笑.gif
鬱薇:……
鬱薇:拉倒吧,明天再說
顏殊發了個不開心的表情,然後說道:那明天一定要說哦!你想不想唱歌想喝什麼酒?要不要多叫幾個人?我一定幫你安排得妥妥的
鬱薇:……
鬱薇:你隨便安排吧,都聽你的
她發完消息,將手機丟到一邊,繼續在浴缸中閉目養神,等到水溫漸漸變涼,才起身裹上浴巾。
鬱薇很少失眠,但這天夜晚卻沒有睡好。
光怪陸離的夢一個接一個,糾纏得鬱薇時醒時睡,臨近早晨時,夢裡更是來了不速之客,季馥宜時而冷淡的看著她,時而與她唇齒交纏,無限溫柔之間又驟然離去,轉身就走,嚇出人一身冷汗。
一覺醒來,不僅沒有神清氣爽的感覺,反而還有點頭疼。
鬱薇下樓吃早餐時,鬱父正坐在餐桌上看報紙,鬱母坐在他身邊專心致誌的切一隻煎蛋,見她過來了,招呼阿姨給她端一份早餐。
鬱母偏好西式早餐,鬱父和鬱薇都更喜歡中式,覺得豆漿油條陽春麵更讓人舒服,無奈鬱母脾氣大,常把阿姨罵得狗血淋頭,以至於現在餐桌上難得見到中式早餐。
鬱父沒吃到合口的東西,一臉都是不爽,見了鬱薇,涼涼的問道:“昨晚哪兒去了?”
“和朋友吃飯。”
鬱薇簡短的回答,將培根和煎蛋混做一團,拿勺子飛速舀起來吃了,心說等會出去再吃一頓,誰知道回國了還是得吃這些東西?
她心情不好,沒心思哄鬱父開心,鬱父看她這樣,頓時覺得更不爽了,語氣裡帶出點生氣的調子,問:
“說了彆成天鬼混,你到底聽進去沒?前天多好的機會,去見未婚妻一麵,場麵合適又不突兀,你偏不去,這下好了,下次就得你沈叔叔辦宴,起碼一個月!”
“我知道了嘛,那天多喝了兩口吹風去了,見人家醉醺醺多不好,”鬱薇張口就來,象征性的吃了兩口放下勺子,“下次有時間給你買豆花,我先出去了啊。”
“又去哪兒!”鬱父的吼聲從身後傳來,鬱薇火速開著車走了。
時間很早,整座城市都尚未蘇醒,路上隻有行色匆匆的上班族,夾著公文包站在斑馬線前等紅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