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鬱薇反而停下了動作,俯身看著她,在她的耳邊輕輕吹氣,露出壞心眼的笑容。
“我沒聽清。”
空氣中的薄荷味道漸漸濃重,包圍了季馥宜。
鬱薇每一次見到她,都伴隨著這清爽的氣息,像是夏日裡翠綠的樹葉,在炎炎烈日中遮擋出一片陰涼,明明是偏冷的味道,可季馥宜卻覺得越來越熱。
那熱度像是海浪,一層又一層的席卷了她。
季馥宜看著鬱薇,她的眼神中包含著某些危險的事物,過去被她用甜軟的聲音粉飾,此刻全部暴露出來。
她其實不習慣被這樣的眼神注視。
季馥宜壓抑著自己的呼吸,迎著鬱薇的目光,眯著眼睛看著她笑:
“我說。”
她的手指順著襯衫上滑,緩慢的解開了一顆扣子。
“不要停。”
她的動作仿佛一根火柴,瞬間點燃了空氣中細小的火焰,熱度陡然升高,鬱薇感到口乾舌燥,不知道該如何呼吸。
她們離得極近,手指糾纏在一起,鬱薇稍稍低頭,就能看見季馥宜黑色的睫毛和深棕色的眼眸,她的眼睛中似乎有著霧氣,讓鬱薇看不清她的想法。
季馥宜隻穿著襯衫,最上方的一顆扣子,已經被她自己解開,她的眼神似乎非常冷靜,但鬱薇能看見在理智之下,被她死死控製住的溫柔。
鬱薇想起很多時刻,她們為數不多擁有過的時刻。
她第一次見到季馥宜的時候,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冷靜的神情下藏著一片深海。
在月色與槲寄生樹下,季馥宜輕輕勾住了她的小指,那個動作又輕又慢,帶著某種令人心跳不已的漫不經心。
鬱薇記得她微微低著頭,抬起眼睛看著她,聲音比酒更醉人:
“這棵樹……是槲寄生。”
鬱薇的心猛然一跳,吻上了她的嘴唇。
這是她們的第一個吻。
鬱薇經常在某些深夜想起那個吻的氣息,甜膩的唇齒交纏與冷中帶甜的信息素,令她神魂顛倒。
這個吻本應該與她生命中其他的吻沒有區彆。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鬱薇想不明白為什麼,她隻好不去想為什麼,如果季馥宜不拒絕她,那她的這一點點私心,就應該是在被她縱容。
後來很多時候,鬱薇都感受到了這種縱容。
季馥宜出現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好像隻要她很希望很希望季馥宜出現,她就真的會出現。
她的表情總是很冷靜,在一群朋友麵前好像跟她根本不熟,但又會在她伸出手的時候,偷偷勾住她的小指,像是某種隻有她們知道的惡作劇。
在隔著半張桌子的朋友聚會裡,季馥宜挑著眉對她微笑,仿佛將她的心看得徹底。
然後,她縱容著這些微不足道的事。
最開始隻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而已,一次又一次,而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
鬱薇低頭看著她,親吻著她的臉頰,季馥宜好像有些不舒服一般,皮膚上有一層細密的薄汗,她輕輕喘息著,信息素的味道濃鬱得連抑製劑都壓不住。
“你好像很熱。”
“嗯……”季馥宜咬著嘴唇,“之前,吃了很多抑製劑。”
屬於季馥宜的味道越來越濃,清甜的西瓜氣息不斷撩撥著鬱薇,她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被抑製劑強行壓下的發情熱,正在以幾倍的速度反彈。
鬱薇不用看鏡子也知道,她的眼角都有點微微發紅。
此時此刻的季馥宜,實在是過分誘·人了……
她的領口處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而鬱薇的手正按在她的裙擺上,鬱薇的呼吸越來越重,她低下頭輕輕蹭著季馥宜的脖頸,沒有任何動作,空氣中卻充滿煽情的氣息。
信息素的味道慢慢纏繞在一起,絲絲繞繞,纏綿繾綣。
“之前說的話,”鬱薇聲音喑啞,“是真的嗎?”
季馥宜雖還保持著冷靜的表情,實際上卻已經無法思考。
劇烈的發情熱襲擊了她,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一團棉花糖,軟得沒有任何力氣。
隻有冰涼的薄荷味道讓她感覺舒服一點,她本能的想要使這種味道更為濃烈。
季馥宜努力抓住最後一點理智,但她的聲音中全是嫵媚:
“是真的。”
“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
鬱薇撩開她的頭發,露出了白皙的脖頸,那裡有一小塊皮膚,正散發出甜膩的氣息。
“我知道。”
她抱住鬱薇的腰,輕聲說:
“標記我。”
鬱薇不再猶豫,虎牙一沉,咬住了omega的腺體,屬於alpha的信息素頃刻間湧了進來,隨著血液流進季馥宜的心臟。
……
鬱薇醒來的時候,季馥宜還在她懷中沉睡。
她的身上滿是屬於鬱薇的味道,冰涼的薄荷味和西瓜的甜香混雜在一起,反倒讓她更加好聞。
鬱薇埋首在她的脖頸之間,輕輕蹭了蹭,小心的撩起她的金發,看見了她脖子上的吻痕。
一個臨時標記。
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鬱薇不自覺的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唇角不受控製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