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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馥宜聽不清婚禮進行曲的音調, 感覺自己每走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之上,劇痛一陣又一陣的襲擊著她, 讓她幾乎要在紅毯上跪下。

“這麼脆弱?”季父感覺手臂上的重量驟然變大,季馥宜好似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他不由得又冷嘲了一句。

季馥宜直視著前方,忍耐著劇痛,保持著完美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仿佛是小美人魚走在泡沫之上,她的心中默念著這是她和鬱薇的婚禮,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她, 看著她走過紅毯,走向鬱薇, 走向她的幸福。

她不能出錯,不能讓彆人看了笑話,不能讓鬱薇失望。

金色的陽光將空氣染上溫柔的顏色,腳下的草坪生機勃勃, 薄薄的白紗和嬌豔的玫瑰把一切裝飾成幸福的模樣。

隻有身邊這個人, 將她送上紅毯, 將她交給幸福的人,她的親生父親,以刻薄的言語傷害著她,令她頭暈目眩, 整個人都在微微發顫。

婚禮進行曲的歡快音調中,季馥宜冷聲對他說:“閉嘴。”

季父的唇角一彎,他今日西裝革履,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穿著意大利手工定製皮鞋,誰人看了不稱讚一句精英人士,隻是,在女兒的婚禮上,他連紅毯都沒有將她送到終點,就鬆開了手臂。

他在季馥宜的後腰上輕輕一推,道:“滾。”

季馥宜突然失去了支撐,又被他忽然向前推,腳下踉蹌了一步,直直撲向了鬱薇。

紅毯的終點,鬱薇看見季馥宜忽然撲向了自己,下意識向前一步,摟住了她的腰,將她帶進自己懷裡,她低頭看著季馥宜的眼睛,一瞬間,忘記了所有緊張。

本來,她站在紅毯上,隻覺得自己雙腳懸空,心中有一種抑製不住的衝動,想向著季馥宜的方向走去,她脊背繃直,藏在捧花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頭,她用儘全身力氣,才讓自己一直站在原地。

然後,季馥宜撲向了她。

像每一個童話故事的開端,公主離開惡龍的身邊,撲向騎士的懷抱。

頭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鬱薇摟著她的腰,注視著她的眼眸,失去了言語。

陽光如此耀眼、如此溫柔,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空氣中滿是花朵和草木的清香,微風吹起她們的發絲,撫動她們的頭紗,潔白的婚紗裙據交疊在一起,仿佛孤島相逢。

周圍掌聲雷動,人們從白色的木椅子上探出身,看著她們的擁抱,發出竊竊私語。

“聽說是商業聯姻,不過看著挺相配。”

“對啊,感覺有點甜啊,季家這個女兒以前沒怎麼見過,聽說是個大明星?”

“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人家外國的獎都拿了好幾座。”

“這麼有名,季家還藏著掖著?”

“聽說不受大宅歡迎呢……女兒婚禮,媽媽坐那個位置……”

說話的人不露痕跡的一偏頭,一個角落裡,季母正用手帕捂著嘴,一副熱淚盈眶的感動樣子。

觀禮席上的話,鬱薇一句都聽不清。

她的眼中隻剩下了季馥宜。

季馥宜的金發編了起來,溫柔的被頭紗籠罩,唇上一點嫣紅,隻是一眼,鬱薇便覺得臉紅心跳。

她的妻子。

她的季馥宜。

腰被鬱薇摟住後,季馥宜感覺好了一點。

那種攝人的劇痛消退了一些,她還是覺得頭很暈,眼前一片金星亂冒,但好歹可以站穩了。

“薇薇……”

她皺著眉,輕聲說:

“好疼。”

鬱薇一下慌了神,她放鬆了手臂,問:“是我抱得太緊了嗎?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隻是你撲過來太好看了……”

“不是的,”季馥宜打斷她的話,閉上眼睛,緩過一陣疼痛,“是剛剛我爸推了我一下。”

鬱薇臉上的表情,一瞬間變成了憤怒。

季馥宜拉拉她的袖子,輕聲說:“婚禮結束再說。”

證婚人微笑著看她們擁抱,象征性的咳了一聲,道:“真是一對令人羨慕的新人。”

觀禮席上爆發出一陣掌聲。

鬱薇鬆開季馥宜的腰,讓她挽著自己的手臂,能夠站得輕鬆一點。

證婚人露出微笑,側身看著她們,問:

“鬱小姐,請問您是否願意娶季小姐為妻,不論貧富貴賤,不論風雨陽光,都與她相伴一生,不離不棄嗎?”

鬱薇看著季馥宜的眼睛,輕聲回答:“我願意。”

證婚人轉頭看向季馥宜,問道:“季小姐,請問您是否願意娶鬱小姐為妻,不論貧富貴賤,不論風雨陽光,都與她相伴一生,不離不棄嗎?”

季馥宜的唇角微微上揚,說:“我願意。”

陽光下,季馥宜和鬱薇交換了誓言。

“請兩位為對方戴上戒指。”

鬱薇牽起季馥宜的手,微微屈膝,在她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她的吻輕若羽毛,在婚紗的襯托下,竟有些虔誠的味道。

季馥宜注視著鬱薇,鬱薇對她溫柔一笑,在她麵前打開了戒指盒。

香檳色的絲絨中,一顆閃閃發亮的粉色圓鑽,在陽光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似是要將太陽的光芒掩蓋。

這顆鑽石一看就不是能輕易買到的貨色,它泛著柔和的粉紅色,偏偏又清澈得像是一汪湖水,被花枝形狀的戒托襯砌,看起來非常漂亮。

季馥宜有一瞬間的驚訝,這不是她們挑好的婚戒呀?

鬱薇執起她的手,將戒指戴上她的無名指,狡黠的對她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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