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馥宜, 你睡了沒有?”
前往夏島的飛機上, 鬱薇悄悄側頭,在季馥宜的耳邊問道。
“沒有, ”季馥宜睜開眼睛,問她,“什麼事情?”
“沒什麼事情,剛起飛不是容易暈機嗎?聊聊天,”她迅速找到話題,“昨天的聚會好奇怪是不是?”
季馥宜有點累, 上飛機前她做了一係列體檢,來確定她的身體狀況是不是適合搭乘飛機, 幸好, 雖然醫生老是說她狀態不好,但好歹體檢還是沒問題。
她重新閉上眼睛, 答道:“是啊。”
“她們倆平時都性格很好的啊,怎麼昨天連那種話都說出來了……”鬱薇摸摸下巴,道,“簡直不可思議。”
“嗯, 火`藥味很重。”季馥宜讚同道。
想起昨天那兩個人針鋒相對的一幕, 鬱薇還覺得有些愕然。
原本, 隻是想介紹大家互相認識一下,而且,宋芷林和顏殊開始還是一副見過麵,有過些交情的樣子。
沒想到後麵, 她們倆隻是先後出去了一趟,回來就說起了那種話。
她們出去的時候,是在外麵撞上了,發生了什麼矛盾嗎?
“可能以前有什麼過節吧。”
季馥宜閉上眼睛,重新靠在了座椅靠背上,說道:
“之後聚會的時候,彆湊在一起就是了,問題不大。”
鬱薇點點頭,本以為是介紹了新朋友,沒想到好心辦壞事,這樣的事情,以後還是不要發生為好。
她想起她之前跟宋芷林約定的電話會議,不知道現在的宋芷林,還有沒有心情聽她說季氏集團那些事。
她們本來準備核對一些季氏集團的材料,在最近的財經新聞上做些文章的,畢竟,季氏集團的財報已經這樣了,為什麼負責人還頻頻出現在財經報道上?
鬱薇和宋芷林提過一次這個設想,她們都覺得是個不錯的切入點。
鬱薇將思緒從這件事上收回來後,飛機已經漸漸平穩下來,開始了飛行。
季馥宜靠在座位上,像是準備睡覺的樣子,嘟囔了一句:“有點冷。”
“冷嗎?”
鬱薇見她像是不想聊天的樣子,叫住身邊走過的空姐,說:“你好,麻煩再給我們拿一條毛毯。”
頭等艙的座位寬敞而舒適,鬱薇將那條毛毯搭在季馥宜身上,季馥宜裹著毛毯,很快就睡著了,呼吸漸漸變得綿長。
季馥宜躺在寬大的椅子裡,脖頸上套著一隻飛機枕,灰色的,棉麻質地,蓬鬆柔軟得過分,看得出是經曆過許多次旅行。
她腳上穿著一雙拖鞋,白色的,上麵有兩隻兔耳,毛絨絨的材質,看起來十分可愛。
鬱薇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一聲,好可愛。
不知道是那雙兔耳拖鞋可愛,還是季馥宜可愛。
總之,都好可愛。
季馥宜的雙手規規矩矩的搭在膝蓋上,交疊著,手腕的邊緣在光線下顯示出某種瓷器般的觸感。
鬱薇的心輕輕顫了一下,一個念頭清晰的從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來,又被她壓抑。
好想碰一下。
好想觸碰她的手腕,好想將季馥宜的手腕握在手心。
她能夠想象那種觸感,有點微微的涼,但是皮膚很細膩,指尖摩挲過的時候,能感受到輕柔的阻力。
曾經,她們剛剛認識的時候,她觸碰過這隻手腕,將它握在手心,皮膚與皮膚接觸的瞬間,都會有陣陣顫栗。
她還曾見過……
季馥宜更多的風情。
鬱薇咬住了嘴唇。
她開始覺得熱,明明空調已經開得很低,身邊人裹著兩條毛毯,她還是覺得熱。
鬱薇將膝上的毛毯收起,放在了一邊,仿佛這樣就能降低溫度。
然而,這沒有用。
這段日子,被她刻意放進記憶角落的畫麵,頓時翻湧而上,襲擊了她的思維。
那些散落在床上的金發,急促的喘息和親吻。
緊扣的手指,曼妙的曲線。
甚至是季馥宜纏上她的脖頸時,索要一個吻時的表情。
一切都浮現了出來。
季馥宜的味道像是某種甜美的水果,散發出夏日的西瓜與汽水混合的香氣,仿佛隻要觸碰到她,這熾熱的溫度就能降低。
鬱薇控製著自己的呼吸,她不用看鏡子,也知道自己的眼角有點發紅。
易感期。
這個詞從鬱薇的腦海中浮現,她隻在教科書上認識過這個詞,這個時期的alpha會異常活躍,非常渴望和自己的omega親密,對omega的一切都感到興奮,覺得她的omega特彆甜美。
她的omega正躺在她的身邊,睡得香甜。
鬱薇什麼都不能做。
除了克製,隻有克製。
鬱薇默默的對自己說,既然說過了,要等到季馥宜喜歡上自己,那她就一定會等到那一天。
她不想失去季馥宜的信任,她知道季馥宜信任她有多麼不容易。
那些夾雜著好感的信任,正如同牆角的野草一般,生機勃勃的活著,等待著有一天變成喜歡。
本能與生理固然能控製一個人,但她覺得當她能克製自己的本能,才更像是一個人。
鬱薇輕輕的呼吸,眼神不受控製的看著季馥宜的臉頰。
她的下頜線條優美,令人忍不住想要觸摸。
不能再看了。
鬱薇移開視線,看向窗戶,將注意力放在窗外的風景。
飛機已經平穩的飛行了一段時間。
現在,窗外是白雲鑄就的世界,層層疊疊的白雲堆積成各種形狀,沾染上陽光的顏色,或是粉色,或是金色,看上去很是美麗。
鬱薇專注的看了一會兒白雲,等到空姐提示能將窗戶關上時,便關上了遮光板,將光線隔絕在機艙外,讓身邊的季馥宜能睡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