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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蒼翠濃密,深處本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溪,溪水卻早已乾涸。
溪旁一座舊涼亭,上麵的字褪色了,看不出字跡。
風一吹,竹葉“唰唰”響。
涼亭往前再走個五十米,就見到一顆粗大的竹子,微弱閃著五彩的光芒,不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這是一顆正在異變的竹子,裡麵很可能有她急需的彩晶。
葉彤示意小明看上方的葉子上。
小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定睛上下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才發現,那上麵赫然有一條青綠色的蛇盤桓著。
蛇長約一米,顏色翠綠,身體細長,頭部呈倒三角,尾巴尖上有一點點若隱若現的紅色點綴其上。整條蛇跟竹子融為一體,纏繞著樹枝一動不動,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倒是他們的到來吸引了它的注意力,小眼睛正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們倆。
小明渾身發毛,汗毛直立,絲毫不敢動彈。
一陣風吹過,竹葉傳來細細碎碎的響聲,似波浪,一陣一陣的傳過來。
“怕了?”葉彤輕笑。
“不,不怕。”明飛倔強嘴硬,但手卻都僵木了。
“不怕就好。”葉彤也不戳破小男孩的謊言,清冷又殘酷得說:“怕也沒用,半年後,這就是你每天要麵臨的生活了。”
明飛沉思。
“今天就教你一招——打蛇打七寸。”
“看好了。”
葉彤斂去笑意,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食指、中指隨意夾著一片削得尖尖的竹片,輕抬起眼皮,不經意間,手腕翻轉,手指利落一甩,竹片翻飛,“唰”地一下,順著好看的弧線,飛似得躥出去,瞬時就射中那條綠蛇。
那蛇剛反應過來,正要跳出竹竿飛撲過來時,就一下子被釘在竹子上,全身一軟,頭垂了下來,整條蛇無法動彈。
明飛:!!!
“它,它死了嗎?”明飛不可置信。
“沒。”葉彤搖搖頭,“你看,我打的位置,是這條蛇的脊椎處,這個地方是蛇身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斷的地方。俗話說,‘打蛇打三寸’、‘打蛇打七寸’,這三寸和七寸都是虛指,分彆指的是頭後麵脊椎骨最脆弱的地方和心臟處。打中脊椎,蛇會跟人一樣癱瘓,無法動彈,不能轉向,可以避免被咬;而打中心臟,則可以一擊斃命。”
“誒?三寸比七寸好打嗎?你怎麼不打七寸?”
“因為七寸是我留給你的作業啊。”葉彤這才促狹一笑,“你總不會以為我今天是帶你來看我耍猴戲吧?”
“我?讓我殺它?”
明飛嚇到,那蛇雖然不能動彈,但是分明還活著!他聽老人說過,竹林裡翠綠色的蛇千萬不能碰——那是竹葉青,咬傷雖然不會死,但傷口很快就會發腫,特彆疼,特彆痛,特彆折磨人。
“不敢嗎?”
“我,我是男子漢,我可以的!”明飛給自己壯膽。
葉彤翻出背包裡麵的菜刀說:“這個大、鋒利,你去試試,對著它的七寸就是一刀。”
明飛鄭重地雙手接過菜刀,崇敬地拜了拜菜刀,閉上眼睛,睜開,眼神一變,眼睛裡滿是堅定。
“嚓、嚓、嚓。”踩著落葉走上前。
對著蛇的七寸就是一刀,蛇尾應聲掉落在地上,不甘心地彈了兩下。
而明飛則嚇得完全沒注意到,對著蛇頭又是一陣亂砍,直把釘著蛇三寸處的竹片也砍斷了,蛇頭更是稀巴爛。
“好了,好了。”葉彤出聲製止,連晶核都露出來了,這小屁孩是出了多大力氣砍的啊。
明飛愣愣反應過來,認真看了眼自己砍死的綠蛇,就眼神亮亮地盯著葉彤,像是在求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