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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人每天在哀嚎不想上班,但是有更多的人努力想要在北城獲得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其中崗位最多的則是基地各項建設任務了。包括路麵清掃、鏟雪、貨物調配、房屋維修、設備檢修等等。
不過,這絕對不是北城所有人渴求的工作的。
如果可以選的話,經過這兩次紅月後,所有北城人夢寐以求的工作無疑就是去基地管理總部任職了——安全、體麵、穩定、待遇豐厚,這樣的好工作哪裡可以找!
像小丁這種稀裡糊塗撞大運進去,沒想到居然一路順風順水,現在可是整個街道上的豔羨焦點呢。
一提起他家,誰不說他運氣好,自從進了後勤管理局後,那消息可靈通著咧。早早的就安排家裡人來北城,不然就憑他們家外地人的情況,現在可根本沒法在北城擁有一套保障房了。
即使依靠後勤處的身份去排隊,按那名單的長度,也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了。
而且,那後勤處的待遇可不要太豐厚了,早早的他們家就用上了風靡北城的高科技被子和衣服,那暖和的,誰見了不說他們好福氣。還有那一堆的食物,可從來沒見他們家短缺過呢。
整個槐樹街,也就他們丁家現在還喜氣洋洋了。
正因這些一個個強有力的案例,讓基地管理總部渲染成了北城最吃香的地方。
自從昨天基地公布擴招後,大家可都激動極了。
公告裡說,除了基地安全管理局、後勤保障管理局、研究院等等幾十個總部部門要招人外,還計劃擴招數量眾多的巡邏及治安管理人員。
這機會可不就來了?
這可是自從紅月以來,整個北城最大規模的擴招了。
反複核對公告上的招人要求,一條一條細數後,符合所有條件的人都心潮澎湃、輾轉反側、一夜難眠了。
不管他們如何激動,太陽依舊照常升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同樣一夜未眠的薑清漫,在陽光曬進窗戶的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她的眼裡一片澄澈,顯然對這時刻期待已久。
今天是激動人心的北城基地總部招新的日子,她必須要好好表現,努力爭取成為其中一員。
隻有這樣,她和她的家人,才有可能獲得更好的未來。
當然除了她以外,這個房間裡還有不少人都是一樣的想法,他們跟她一樣也都早早醒來了。
是的,不是“她們”而是——他們。
這是一個男女混住的大通間,裡麵老老少少住了十多戶人家,而他們所住的地方其實之前是一個大教室,教室四周簡單圍了一圈的床位,床位上鋪了幾床被褥,一家人就這麼擠在一起取暖,教室中央是一堆早已熄滅的火堆——半夜取暖用的。
這裡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北城本地居民,他們有遭遇天災逃來的、有被喪屍所迫的、有躲避老家黑惡勢力的,但更多的則是聽聞北城安全有序,趕來尋求庇佑的。
這裡幾乎所有人都是普通人,他們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在老家保障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全,於是隻能遷居到更加安全的北城來。
在這些外地人中,大部分有能力或者有資源的,都在進城的第一時間找到了好去處。
比如異能者或者部分綜合能力突出的人,早早通過各種渠道考核進入異能隊或者基地總部的其他崗位。又或者是攜帶大批資源過來的人,也可以通過捐獻物資或者其他方式分配到獨立住所。
更有甚者,如果消息足夠靈通的話,早早地來到北城排隊申請房源,也可能可以有幸獲取到最後一批保障房。
隻是第二次紅月以後,北城人滿為患,已經很少有空餘的保障房了。
這也是為什麼薑清漫作為異能著,還住著大通鋪的原因。
除了她以外,這個房間裡還有兩個人也是異能者,一個是叫解成雙的女生,另一個是叫邱之槐的男生。
三人第一時間起床相互對視,眼裡儘是勢在必得的模樣。
畢竟基地發了公告,隻要可以進入基地總部任職,即使是最普通的小乾事,都可以分配到一間保障住房名額,從而有機會逃離這男女混住、人多眼雜的大通鋪。
不僅如此,基地總部的待遇也十分豐厚,一家裡麵隻要有一個人可以順利入選,全家其他人即使都不去工作,也能保障最基礎的溫飽問題。
而這,也正是薑清漫最需要的。
她的老家在北城旁的一個小鎮,一家本來和和美美過著朝九晚五的小生活,沒想到紅月突然降臨,然後一切就變了。
到處都是鬨哄哄、亂糟糟的,各種偷盜、搶劫事件層出不窮,要不是她幸運地覺醒了治療異能,被其中一個幫派納入麾下,不然估計連家都保不住了。
雖然她的異能等級不高,治療異能也不如那些攻擊係異能有用,但是至少還是比普通人強上許多。為了家人安穩,她隻能每天早出晚歸,努力提升異能。
終於,日子越過越好,她也慢慢變成這個幫派治療異能最強的人,然後也漸漸有了一點話語權。
隻是,一切的好運突然在那天中斷了。
她的鄰居猝不及防地變成了一隻喪屍——而她的母親,那會正跟鄰居一起在河邊洗衣服。這個工作還是她找來的,每天給隊裡的異能者打掃房間、清洗衣物,以換取一點微薄的收入。
如果早點知道會發生這種事,她是絕對、絕對不會讓母親那天出門的。
隻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她們一起在河邊說說笑笑、敲打清洗衣物的時候,那個鄰居突然失去理智撲向她的母親,狠狠咬傷她的大腿,現場霎時鮮血淋漓。
除了她的母親之外,在場還有好幾個人也同樣遭殃了。一開始她們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隻知道尖叫、哭喊、驚慌、逃竄,直到異能者過來,才發現那個鄰居居然變成喪屍了。
被喪屍咬傷意味著什麼,這會兒不少人都知道了。
自從她母親染著血回家後,街道上的消息也都瘋傳開了,很多人往她家門扔垃圾。甚至還有人半夜偷偷過來,用木板釘死他們家的房門和窗戶,生怕她的母親也變成喪屍後出去咬傷他人。
而她的母親每天隻能以淚洗麵,惶恐而又懊悔。懊悔沒有早點察覺,害了一整家人。而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們一家被封在這個房間裡,隻能靜靜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