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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冬沒有再打擾她,卻也不避諱她。
他拿了些零食放在林恩寧床頭,又打了幾個電話,坐在電腦前開了視頻會,有時候說英語,有時候用中文,甚至還夾雜著長段的越南語。
他的確會的很多,一彆七年,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林恩寧拿過擺在手邊的巧克力,法國牌子,是她最愛喜歡的咖啡味。
那時候年少不知愁滋味,總愛標新立異,吃純度很高的黑巧或者偏苦的咖啡口味,如今才知道,沒有什麼比生活苦。
林恩寧放下巧克力,淒然一笑。
房間不算小,可也隻是一間大床房。
活動區域就那麼大,兩人是真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對麵的人似乎刻意避開她的目光,埋頭坐在電腦前辦公。
林恩寧算是被迫參觀了一上午總裁辦公,隻是頭又沉又暈,在昏昏沉沉間醒醒睡睡。
高燒反複發作讓她從頭皮疼到腳趾,翻個身都難受,迷迷糊糊間被喂了些飯和藥水,一天不知不覺過去。
午餐她推托沒有胃口,繼續窩在床上,但晚餐時李立冬把她叫了起來。
送餐的依舊是那個小夥子,這次餐盒裡裝的是越南米粉。
東南亞獨有的香料氣味很快充滿整個房間,李立冬扶她坐了起來,“你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這麼下去病好不了。病不好我是不會走的。”
他把米粉放到辦公桌上,又把筷子和勺子擺好,“這是附近一家有名的牛肉粉,你嘗嘗。要是不喜歡,我再買彆的。”
林恩寧睡了一天,現在算是清醒大半,也確實有些餓。
她勉強坐起來,床到桌子的距離不算遠,走過去卻要做心理建設。
算了,消極回避也不是辦法,而且自己連說話都費勁,確實沒有能力離開這間屋子。
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她掀開被子,雙腳落地前,李立冬便把拖鞋放好。
林恩寧吸了口氣,硬著頭皮穿上。站起來的時候,他自然而然地攬住自己的肩膀,扶到桌旁。
“誇張了,我又不是半身不遂。”她坐下後一陣眩暈,對著餐盒揉了下眼眶。
“你要是因為我吃不下飯,那我先出去,你吃完我再進來。”
李立冬說完便走,林恩寧卻叫住他,“一起吃吧。”
林恩寧看麵前的兩個餐盒,顯然是兩份飯,於是分了一雙筷子給他,“坐吧。”
李立冬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他馬上拖過椅子,坐了下來。
兩人麵對麵坐著,房間莫名安靜。
窗外夜色尚淺,屋中的燈光閃著曖昧的顏色。
“堂堂一個集團總裁,何必睡沙發?是舍不得花錢再開一間房嗎?”
李立冬低頭拿起筷子,“確實舍不得。”
林恩寧的手一頓,沉默半晌後,她把筷子放下,鄭重的抬起頭,直視著他的雙眼。
“我們兩個不合適,真的。”
李立冬捏緊筷子,垂眼看著碗裡的米粉,牛肉片夾起又放下,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