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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吃一半酒也喝了半場,陳雅惠借口不勝酒力讓亓琛做了主陪,又跟另一個男生換了座位,坐到了林恩寧旁邊。
“你不是特地為了那個係草來的嗎?”林恩寧問她:“怎麼現在又坐我這兒了?”
“下頭。”
陳雅惠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還以為長得清清爽爽是個乾淨人,搞了半天一上桌就盯著女人喝酒,看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不能這麼說,”林恩寧試著安慰她,“他可能隻是有點較真,畢竟...人家是學數學的嘛。”
“切!”
陳雅惠斜了她一眼,然後拿了個螃蟹掰開,吃過兩口便草草扔到一邊。她轉著桌子夾了個蝦,又嫌太大懶得扒,也扔到了一邊。
沒有什麼菜是她特彆喜歡的,陳雅惠百無聊賴地轉著桌子,無意間瞥見林恩寧身邊的李立冬,見他兩頰緋紅,坐得規矩,不由來了興致,端起酒杯衝他舉了舉,“來~木頭樁子,喝一杯啊~”
不等李立冬抬手端杯,林恩寧先把她的酒杯摁了回去,“你讓他喝什麼酒?他又不會喝酒!”
“切!”
陳雅惠又斜了她一眼,“這才幾天就開始護著了?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完她端著酒杯站起來,去找亓琛繼續喝。
李立冬放下酒杯鬆了口氣。
他原以為吃飯隻是吃飯,從未想到吃飯比訓練都累。
滿桌人看起來都很開心,大家有說有笑喝得暢懷,隻有他一個人小心翼翼。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陌生的飯菜,李立冬不禁看向林恩寧。
為什麼都是第一次出門上大學,她卻從容有禮,像什麼都見過一樣,而自己卻永遠不知道下一秒該怎麼做才最合理、最得體。
“你怎麼了?”林恩寧給他倒了杯茶,“要是醉了,我們就先會回去吧?”
李立冬確實一分鐘也不想呆了,但他知道提前離席是不禮貌,“沒事。”
“雅惠請客,我說能走就能走。”林恩寧喝了三杯啤酒,此刻麵頰有點紅,笑起來有種不可名狀的柔媚。
不等李立冬反應,她站起來拉起他的手腕,沒想到卻被李立冬甩開了手。
“嘖嘖嘖~~”不遠處的亓琛舉著杯子扯著嘴,朝陳雅惠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好不容易把那小子弄過來,你怎麼又不理人家了?”
陳雅惠冷眼喝高了的成豐,此刻正一條腿踩在椅子上唱些鬼都聽不懂的歌,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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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走出酒樓時,日光正烈。
九月的下午兩點半,暑氣未退,無風的時候還是有些悶熱。
李立冬喝了幾杯,並不至於太醉,但心情莫名低落,反而顯出幾分醉意。
他低著頭,最後一個走出酒樓,一個人悶悶地走在馬路邊的人行道上,一步一步嚴格按著地磚的花紋走,除非遇到樹。
林恩寧一直跟著他,走出去好一會兒都不見他說話,便繞到他前麵,攔住了他,“你怎麼了?醉了?”
李立冬停住,“沒有。”
“那為什麼不高興?”
李立冬恍然抬頭,“你怎麼知道我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