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謙扯著嗓子朝時珍喊,那就是他的孩子,那是他的寶寶。
可時珍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地離開了房間,寶寶的小手逐漸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謝謙的心臟猛地一疼,像是被挖去了一塊肉,冷風嗖嗖刮進了心裡。
“寶寶!”
他用儘了全力嘶吼著,可四周空蕩蕩的,無一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無臉男輕輕關上了房門,在最後那一點點縫隙裡謝謙看到了他挑釁的眼神。
砰——
門被死死關上,光線也隨之變暗,整間屋子靜得沒有一點聲音。
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謝謙依舊在嘶吼,可到最後連他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寶寶!”
“寶寶!”
“寶寶!”
謝謙伸出手用力向前抓去,一個用力,失重感瞬間襲來。
再睜眼,夢醒,入目是那麵磕掉了一小塊皮的白牆。
他不斷喘著粗氣,汗水順著額頭一滴連著一滴往下掉。
謝謙胡亂抹了抹額頭,擦掉了大半的汗珠,腦子還停留在剛剛做的噩夢裡。
不,那不能叫做噩夢,如果沒有那個無臉男的話,這就是個十足的美夢啊!
謝謙看了眼窗外,冬日暖陽打在臉上,他卻生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不信神佛,不信邪。
這是謝謙幾十年來都奉為圭臬的信條,可在這一刻,他感受著喉嚨處不斷傳來的痛感。
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猶在心頭,幾乎壓得他喘不上氣來。
在夢裡他的寶寶被搶走了,時珍就像看不到他一樣,將那個無臉男當做了丈夫。
他的寶寶突然變成了那個無臉男的孩子。
這一切是不是預示著,如果他再不爭取,老婆孩子就都會變成彆人的……
謝謙的腦子已經不轉了,明明昨晚隻喝了幾瓶飲料,可此刻卻依舊渾身酸痛,就像打了一晚上架一樣。
他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拉開衣櫃扯出了那件黑色皮草。
幾枚硬幣被放在了外套內側貼著胸口的小口袋裡,謝謙從裡麵摸出了一枚硬幣,緊緊攥在了手裡。
打開臥門後,他直奔對麵時珍的臥室,不假思索地敲響了她的房門。
沒一會門開了,時珍頂著個丸子頭,疑惑的看著謝謙,“謝哥,有什麼事嗎?”
此刻的時珍有點呆,跟剛剛夢中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夢裡的時珍太過冷漠,謝謙看著現實中有血有肉的女孩,很想緊緊抱住她求安慰,可理智卻讓他止住了微微翹起的手。
“現在能許願嗎?”謝謙眼神堅定地問。
“啊?”時珍一時沒反應過來,“許……許願?”
“對,許願。”謝謙捏住手裡的硬幣,慢慢舉到了時珍眼前,“珍珍,滿足哥一個願望行嗎?”
看到這枚硬幣,時珍突然想起了昨晚做出的承諾,她自知自己能力有限,可謝謙幫了她很多,她自然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滿足謝謙的請求。
“謝哥,你有什麼願望?”時珍問。
“肯定是你能做到的。”謝謙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很簡單的事情,你先答應了,哥再告訴你是什麼。”
時珍挑了下眉,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啊?
她遲疑地點了點頭,“行……行吧,我答應了。”
聞言,謝謙笑了,嘴角緩緩勾起,他保持著舉硬幣的動作,目光灼灼地看著時珍。
三分鐘後,時珍感覺自己像犯人一樣,被謝謙押坐在了一樓的沙發上。
她不知所措地看著蹲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