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蕭讓,金大堅問詢,黃安便主動接上話茬“不錯”,他轉頭看向蕭讓:“近來濟州新軍招募訓練,事務頗多,本官分身乏術,焦頭爛額。
蕭先生又是個有才德之人,是否來做個幕僚協助黃某處理軍務?目前無官無品,隻能算個吏。可說不得以後本官保舉,做個一州孔目或是縣令,這並不難,就是不知蕭先生有這個意願。”
“當真?”蕭讓聽到這番話又驚又喜。他從名落孫山後,官府停辦科考,便絕了步入仕途的念想。沒想到這突然又有機會,宛若天上降下一塊大肉餡餅砸中,苦儘甘來,讓他如何不驚喜?
“那是自然,不妨考慮一下。”黃安笑著點頭。那還考慮個屁呀!蕭讓眉毛一挑,當即要回答。可看見黃安轉過頭去,也隻能作罷,心中竊喜。
黃安看向金大堅,誇讚道:“兄弟人稱玉臂匠。刀工精湛,乃是雕刻大師,在濟州無人能及。本官也請你來做事,除了給官府雕刻印章外。黃某準備設立一個手工作坊!並擴大金銀首飾鋪麵,經營金銀玉石珠寶,大小掛件和首飾。
缺少的就是如先生這般手藝精湛之人,可擔任大匠師。專職雕琢首飾,瑪瑙玉器,至於這個酬勞嘛,黃某保證絕對比碑文掙得多,也不用奔波。有更多的時間陪伴家人,不知願將就否?”
“本官誠心實意,考慮考慮?”黃安笑聲中充滿蠱惑。這個提議也讓金大堅眼前一亮,怦然心動。他有手藝技術卻沒有本錢,不然又如何落到雕刻碑文為生?眼下做這種金銀首飾,非常有搞頭。
黃安說出的話太有誘惑力!
無論是聖手書生蕭讓還是玉臂匠金大堅,都為之心動。不過兩人按捺住激動,假裝猶豫不決,沉吟良久像是計較得失,最終點頭答應下來。
“好,蕭讓願為相公辦事!”
“可以,我金大堅願意投奔相公麾下。”
“當然,這種好事,相公如何會選我倆?”蕭讓,金大堅也不是笨蛋,明白這種好事不會無緣無故落到自己頭上,所以有疑惑,紛紛詢問。
“莫非相公是有其他的要求不成?”
黃安目光坦蕩,不躲不閃,與兩人對視搖頭:“沒有,是本官聽到彆人提及城裡有兩位奇人。又詳細了解你們的能力之後,才會邀請共事。”
“不過嘛,隻有一點要求。”黃安又伸出一根指頭。
“請相公說來。”蕭讓,金大堅齊聲說道。
“其實這也沒什麼,”黃安沉吟片刻開口,目光眺望東京城的方向一字一頓:“就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當今世道渾濁,朝堂奸臣當道。彆看我現在是個兵馬都監,是朝廷命官。說不定哪天就會被人陷害,降職貶官。我希望到那時兩位與我黃某同進退共患難,互幫互助不出賣。”
“當然,危急到身家性命及其家眷時,優先保命。”黃安轉過頭看向蕭讓和金大堅做出承諾。
蕭讓,金大堅聽到這番話鬆了口氣,又有些心頭沉重和佩服這位黃相公,對視一眼後齊齊點頭,
“好,相公如此高義、我們兄弟也是慣走江湖,是講義氣之人。說到做到,若違背,不得好死。”
“兩位言重了。”黃安笑著擺擺手,正準備說些情況。
“老爺,酒宴稍等片刻。”老管家黃富與楊林來了。
“好,楊林兄弟,你來的正好。”黃安笑著起身,揮手喚來楊林,把蕭讓,金大堅做了個引薦。
待雙方寒暄禮罷,黃安拍拍鐵甲,笑著跟楊林說道:“楊林兄弟,替我接待兩位先生,我去去便回。”
“相公去便是。”楊林微笑回應。
“兩位喝杯茶,有些事酒宴上再說。”黃安衝蕭讓,金大堅笑了笑,歉意地說著聲“告便”,匆匆離去,令親兵趕赴軍營邀請聞煥章吃酒。
他回到內宅,吩咐仆人快快準備熱水。初秋的季節有些悶熱,在軍營訓練兵卒出了一身臭汗。
這樣接見客人,有些失禮。黃安打算沐浴更衣。他這個大老爺沐浴時有幾個丫鬟專門伺候著。
對於這個陋習,黃安不習慣,甚至有點尷尬。吩咐過丫鬟不用來,傳到老管家耳朵裡,又是一陣嘮叨。最後為了耳根子清靜,也隻能妥協。
然而以前還沒什麼,眼下卻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