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暖陽高懸,驅散秋風中的寒意。
濟州城府衙內,專門招待客人的廳堂傳來不耐之聲:“哎,這都幾時了?黃都監如何還不來?”
程團練,富乾辦早早來到府衙等待黃安到來,領著他們去接收船隻,哪知都等到快日上三竿,茶水喝了好幾杯,茅房跑了幾回,也不見人來。
富乾辦陰沉著臉端坐,程團練背部雙手,焦急地踱步。
倉曹官李海在邊上做陪說話,好言安撫兩人:“兩位上差,彆急。黃相公在外公乾奔波良久。舟車勞頓夠辛苦的,回到家,吃了幾杯酒,睡過了,也可能。所以兩位少安毋躁,喝茶喝茶。”
“段相公讓我來,還有另外一件事,想要問問此次剿匪具體官兵人數,濟州官府要準備些什麼物資,來供應軍隊所需,最好把梁山連根拔……”
李海來做陪還另有目的,經過昨天黃安私下點播,覺得趁著這提供物資的機會撈一筆大有可為。縱使賬目不對,一股腦推到剿匪軍隊頭上。這筆爛帳窟窿填補上,既得利益者逍遙快活。
程團練,富乾辦又哪裡知道處處都是坑,想到剿匪事關重大。需要準備的糧草,藥材,箭矢等物資不在少數,於是耐著性子,與李倉曹攀談交代。把禁軍集結後殺向水泊需求之物說來……
一盞茶的功夫,這類瑣事談妥。
眼看臨近午時,都監黃安還是沒來。
這頓時就讓程團練,富乾辦焦急起來,坐立難安。尤其是前者胡思亂想,怕黃安突然反悔,不把兵船借調相助,以至於遲遲無果惹怒了太尉。
就在兩人焦急等待,如坐針氈之際。
外麵滿含歉意的笑聲響起:“哈哈哈,來遲了,黃某來遲了。”
“哦,都監相公來了。”李海笑著起身。
程團練,富乾辦長長鬆了口氣,下意識站起身來。三人循聲望向門口,聲音未落,一道人影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一看,不是黃安又能是誰?
隻見黃安紅光滿麵,神清氣爽地邁著八爺步闖進來。看清招待室裡麵的人後,一抱拳行了一禮,隨後滿臉歉意地說道:“哎,近來奔波趕路,太勞累了,一覺醒來,錯過時辰,急匆匆趕來。”
黃安說的這話半真半假,的確是勞累過度睡過頭。說話間,他下意識地扯了扯衣領遮住一排吻痕。那是昨晚把楊家三姐妹吃了,折騰半宿。一夜幾次郎後方才作罷,睡晚了,醒來才晚。
“兩位,實屬無奈,來遲了,還望兩位擔待則個。”黃安昨夜過了癮心情愉悅,又知道程團練等待多時略感尷尬,便再次衝兩人拱手賠禮。
話說到這份上,黃安態度又好。
程團練,富乾辦再有怨氣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有求於人家,把對方惹毛了,當場來個出爾反爾。
“哈哈哈,黃都監客氣,些許小事。”程子明哈哈一笑,擺手說著無妨,隨即話語一轉,直入主題,問道:“這時間不早了,不知道那船的事?”
“既然程團練心急,那現在便趕赴港口?”黃安見程子明這般心急的模樣也不拖遝,果斷提議。
“那最好不過。”程團練連連點頭應是。
“李倉曹,本官俸祿多勞費心,我會留下心腹辦此事。”離開之前,黃安看向長期合作夥伴李海。後者連忙上前笑著說:“都監相公放心。”
過不多時,十多匹快馬離了府衙,直奔城門口。而過街老鼠張三,青草蛇李四各自帶著一隊親兵留在府衙,與倉曹官李海接洽,領取俸祿。
昨天說好的,按照老規矩!
本來一個月的俸祿,變成兩個月,三倍發放。令張三李四大開眼界,感慨當官好,皇糧吃得飽。車裝錢糧,驅趕牛羊,浩浩蕩蕩回到了黃府。
老管家黃富眉開眼笑,帶人來清點入庫。府宅女主人楊氏三姐妹走路姿勢怪異,卻來到後院觀瞧。三女青絲晚成發髻,插上金釵,一副婦人打扮。俏臉泛著紅暈,美目流盼,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