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荒蕪蟲聲(2 / 2)

月落吻潮 詹台 3712 字 10個月前

很輕的一聲,門從外麵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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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遲盯著門發了一會兒的愣,才遊魂一樣飄蕩進了浴室。但不過一秒,浴室的門又被打開了,她慢吞吞飄回了客廳,將簡珩書的外套放到了沙發上。

浴室的門再一次關上了。一小段的寂靜之後,裡麵傳來了悶悶的水聲。

洗澡的時候褚遲一直在回想,不過不是回想今晚。如果她稍微複盤一下今晚的經曆她就會意識到自己特彆沒有分寸感地邀請了簡珩書——這個對現在的她來說幾乎是陌生人的男人來睡自己的床。雖然她隻是因為自己一直沒把他照顧周到且過去以自侮的方式欺瞞了他太多所以本能地,手忙腳亂地,想要重新建立自己在他眼中的形象——其實這就類似一種辯解,替今天被誤會成投海自儘的自己,替四年前自顧不暇的自己。她的雙唇緊閉,無心無意追憶,但似乎她的肉身卻是不甘心。

隻是這個時候的褚遲並還沒有意識到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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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的那些長勢狂野的花草裡不知道什麼小蟲子在叫,也不知道朝著誰。簡珩書倚靠在車門上,忽然有一些想抽煙。

他在最開始是抽煙的,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就染上的癮,周圍都是酒肉朋友,半個乾淨的主都找不到,當然不會有誰覺得這事不好。後來遇到了還在上大學的褚遲,那個時候的她整個人散發著一股不諳世事也完全無需世故的氣質,靈動明豔且發著光。

因為她說精神成癮的一切都是對自由意誌的阻攔,愛恨都將因此不再純粹,所以簡珩書漸漸也就把煙戒了。

但是這是為了證明什麼呢?證明自己的愛恨無比純粹?

簡珩書的目光從已經開始變藍的天空落了下來,看到了褚遲的那個小院子的地上擺了一排乾癟的空酒瓶。眼前自然而然浮現起褚遲在海邊摸著酒瓶稱自己長大了的嘴臉。

他沒忍住嘲諷地笑了一聲。

“那個......你不用把車給老板送回去嗎?”

忽而一道發潮的聲音飄了過來,鑽過不止的蟲鳴,拉回了簡珩書的思緒。上一秒他還在冷笑,什麼是理想,什麼是合理的現實,真真假假,如同此時藏在草木裡叫個不停的蟲子。誰抓得住。

在看清他抬起的眼後,褚遲原本朝著他去的腳步頓住了。他仿佛被逼近淩晨的薄霧浸透,眼角眉梢染著逼人的冷。在看到她以後,簡珩書揉了下眉心。等手落下去後,這張臉就又回歸止水一般的平靜溫和了。

“咳,不用,沒事,”簡珩書從車上站起來,眼光不明,“有煙嗎?”

他大概隻是在好奇她還能變了多少。

“你想抽煙嗎?我還真沒有,早知道剛才路過安保室的時候應該管保安要的。”褚遲頓了頓,又說:“我以為你不抽煙。”

麵前的女人換了一條裙子,仍舊是吊帶花裙子,頭發濕漉漉的,甚至是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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