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服務員低頭熟練地操作點單係統,沒幾秒就大聲念道:“您一共消費八千七百四十三,剛才那位女士有會員卡,打完折後一共消費六千九百九十四點四。”
簡珩書默了一瞬。
“您沒什麼事我先去忙啦,有什麼需要吩咐我就好。”遠處有人喊人結賬,小服務員戀戀不舍地多看了簡珩書幾眼,轉身要走。
“等一下。”
那小服務員亮著眼睛回頭,就見那位帥得很過分,氣質又很優越的客人眉心微蹙。
“你們這裡辦會員卡有什麼要求?”簡珩書問。
“啊,消費滿五千是銀卡,消費滿八千是金卡,消費滿一萬是至尊VIP。”小服務員靈機一動,覺得最應該賣卡給他,這樣她以後就能常見到這種帥哥了,苦逼工作將淪為一種享受。
這以後誰還說得清誰才在當牛做馬。
“先生,還有一種儲蓄會員卡,這樣以後您來也打折,辦卡人生日還會送蛋糕,要不要辦一張,下次和您女朋友一起來我們這兒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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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再吃點?”見到簡珩書推門進來,褚遲問道。
隻是簡珩書沒有理她,而是直接問:“你是這兒的至尊VIP?”
“什……”褚遲沉默了一下,“不是,你怎麼還偷摸結賬呢?”
完了完了,她不是都說了這頓飯的錢是從他老板身上摳下來的了嗎,怎麼簡珩書還說要去結賬,那她將來想包他或者當他的天使投資人,他是不是也會不接受的啊?
“你除了五金店,還做彆的什麼?”簡珩書高高地立在門口,燈光將他本就立體的五官修得更加深邃,他的眼睛半覆在薄薄的眼皮下,模糊但鋒利的懷疑。
“……實不相瞞,我還兼職修車。”褚遲摸了摸高腳杯的杯托,無比真誠地回答。
此言一出,她發現簡珩書又有審問她的跡象,連忙換話題:“我那個會員卡是借彆人的,不是我的。”
“那個,咱們確實是有點兒點多了,我去要幾個打包盒。”
說完,她也不看簡珩書什麼表情,魚一樣就鑽過他與門框的縫隙,遛得無影無蹤。
留簡珩書一人麵對這大半桌幾乎沒怎麼動的菜品。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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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然後門把手被扭動。
她怎麼又開始小心翼翼了。簡珩書歎氣,嗓音放緩:“行了,等會兒要不要找個地方喝一杯,或者再去海邊走走,完了回你家……”
“啊?這不好吧先生,我們今天才認識欸。”
略帶震驚與羞怯的聲音凍住了簡珩書唇邊的弧度。
他朝著聲音看過去,剛才那個想賣給他卡的服務員正對他……怒目而視。
小服務員抱著一摞做工精美的打包盒,走到桌邊,打包菜品的時候,用方言小聲陰陽怪氣:“我們這裡是正經飯店,賣海鮮的又不是賣人的,再說了有的客人既沒有自己掏錢買海鮮,還不想自己掏錢買人,以為動動嘴皮子就能跟小姑娘回家了,長得帥有個屁了不起的,吃軟飯和鴨有什麼區彆……”
說完,哐當一聲將餐具扔在了碗上,把打包好的袋子往簡珩書麵前一遞,換回普通話:“先生,請慢走。”
“和鴨有什麼區彆”的簡珩書:“……”
姑娘,我聽得懂。
而小服務員無辜純真地將手裡的塑料袋往他麵前遞:“先生,不沉呀!”
後者沉默了片刻,最後麵無表情地接過了袋子:“我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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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
在褚遲沉浸地觀賞魚缸裡的清道夫舔玻璃的時候,臉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