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紈絝(2 / 2)

吾凰萬歲 煌夏 3915 字 3個月前

裴珩顯然沒料到如此場麵,又求情喚了聲:“阿兄……”

李榮廷直起身拽住滿臉著急的裴珩,鼓動道:“怕什麼呢,九郎隻是同你這位月奴娘子逗個樂罷了,阿珩莫著急。再者,月奴娘子明知九郎如此身份,還遮著臉,這也不合規矩不是?”

裴珩徹底沒了話說,蕭啟瞥他一眼,收回視線不緊不慢道:“月奴娘子也聽見了,不是本王存心為難你,你這不合規矩啊。”

沈儀華長睫微動,鬆開手,柔聲開口:“是妾失禮了。隻是殿下是長安的貴人,長安有長安的規矩,妾生在楚地,楚地亦有楚地的規矩。”

“哦,如此啊。”

蕭啟收手直起來,踱到上首位子上坐下,慢條斯理拿了帕子擦手,像是方才觸了什麼汙穢之物一般,嫌惡毫不掩飾,口中的話聽著倒是客氣得很:“本王孤陋寡聞確對楚地風俗知之甚少,還請月奴娘子耐心解答一二,說說你這覆麵同本王見禮的規矩到底由何而來?”

眾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是有意為難了。雖然一起混的這幫子狐朋狗友都素知九皇子蕭啟是個什麼混賬德行,但存心刁難一位女子這還是頭一遭。

裴珩看著蕭啟乾巴巴又喚了聲阿兄,見他仍舊不理自己,隻好狠狠瞪了剛才帶頭起哄的李榮廷一眼。李榮廷也聽出不對來,乾笑了兩聲剛準備岔開話題。誰知沈儀華竟然先開口了:“九殿下抬舉了。”

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也拿出錦帕輕輕在他方才觸碰過的地方擦拭了下,麵不改色垂眼緩聲說:“昔年太宗皇帝命人修撰《天晟大典》,妾聽聞大學士溫青鬆先生為編修其中的地誌十卷,曾花費五載走遍大江南北。先生現今仍在朝為官,殿下莫如請教於他,當比聽妾一介女流在此胡言亂語更為受益些。”

一言罷眾人皆驚,未曾料到這伶人竟如此大膽,當著蕭啟的麵言辭鋒利反唇相譏,將對她的羞辱加倍奉還了回去。

太宗文皇帝是蕭啟的祖父,溫青鬆先生在任翰林編修之前曾負責教導皇子們讀書,算是蕭啟的老師,此話就差貼臉說他是違背祖宗無君無父腹中空空的草包了。

“你放肆!”李榮廷愣了下緊著提聲喝斷。

蕭啟手臂撐著憑幾坐姿散漫,大笑幾聲,擺手道:“哎,榮廷,讓她說,這小娘子伶牙俐齒,當真有趣的緊。”

他從清容手中接了酒盞一飲而儘,隨後振袖問:“還有麼?月奴姊姊?這麼看我家阿珩當真挖出個寶貝來,生在荒蠻地,長在教坊司,卻識詩書,知禮儀,連朝堂事也通曉……這麼好的寶貝,哪找的呢?”

沈儀華連一個眼神都未分給他,柔聲接話,語調輕輕軟軟,說出的話卻暗藏鋒芒毫不退讓:“九殿下又抬舉了不是,妾草芥之人罷了,哪裡當得起點寶貝二字呢?殿下看走眼了。”

很好,罵他草包也就罷了,還罵他眼神不好。

蕭啟氣極反笑:“本王有沒有看走眼另說,就是不知月奴娘子這麵紗下遮著的到底是不敢見人的皮囊,還是彆的什麼?可經得起探一探麼?”

沈儀華置若罔聞,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緩聲說:“妾雖微賤卻也知朝廷法度乃立國之本,殿下天潢貴胄想必比妾更為清楚,殿下今日對妾心生好奇實乃妾之榮幸,想要探詢什麼殿下直言相問便是,妾定露膽披肝據實以答,必不使殿下壞了法度。”

“好!”

蕭啟支著長腿表情更加愉悅,輕拊掌道:“好得很!月奴娘子當真好氣魄!不過本王想要問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