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死人(2 / 2)

吾凰萬歲 煌夏 3771 字 3個月前

沈儀華製止了她,命人將賈巍的身子反轉過去,扒開裡衣,果然見後身亦有同樣的瘢痕,從肩頸處一直蔓延至腰間。

眾太醫見此皆麵麵相覷,許久才有人試探著開口:“此症像是……”

“不錯。”沈儀華道:“就症狀來看,賈國舅所患確乃花柳病無疑,此應是服藥過度導致……”

“胡說!”

賈隨高一聲怒喝,驚得堂上眾人瞬間鴉雀無聲,賈夫人反應過來,倏地站起身,臉上淚痕還未乾,卻已然怒氣衝衝,將手中符紙扔向沈儀華,隨後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混賬!你這妖言惑眾的卑賤娼婦焉敢胡言毀我兒名聲!來人,還不速速與我拿下!”

“哎,我說賈夫人——”

賈夫人話音落,閣中靜了片刻,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語氣中帶著浪蕩笑意道:“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有心思喊打喊殺的?”

“放肆!”那賈夫人顯然素日在自己府上威風慣了,即便如今懸心著兒子的性命,但氣勢仍舊不弱,轉身朝外斥問道:“是誰如此大膽……”

“是本王!”

蕭啟剛一腳邁進來,又緊急撤回半步,抬袖掩住鼻子:“嗬,這味兒!”

金保上前吩咐兩位侍立在門口的內侍道:“我家殿下來過問賈國舅的病情,還不快去搬了椅子和香爐來。”

在場眾人都心知肚明,說什麼來過問賈巍的病情,他分明是來看熱鬨的!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沈儀華前腳剛離開昭陽殿,後腳他就借故不勝酒力離席直奔這邊來了。

見來人是蕭啟,賈隨高和夫人這才不冷不熱地行禮,道了聲幾聲誤會。蕭啟一改往日作風,顯得極為通情達理,擺擺手說:“無妨,本王知國丈與夫人乃是因為擔心令郎,人之常情嘛。”

內侍很快將椅子搬來,順便搬了個小幾擺在地上,隨後將香爐置於其上。

閣中原本擁擠的空間這樣一來顯得更加局促。幾位太醫沒有得令,不敢擅自離開,此時一個擠一個都快要貼在一起了,又因為方才沈儀華一言道破了賈巍的病情,此時他們都怕被賈家遷怒,遂人均是一臉惶恐之色,看上去頗為滑稽。

蕭啟倒沒留意這個,架著腿,對賈隨高道:“國丈與夫人何必動怒,是什麼病隻要能治不就是好事麼?”他說著往榻上掃了一眼,“嘖,看這情形令郎有些不妙啊,若我是國丈定當趕緊給人小娘子賠個不是,還請她抓緊醫治才是。”

賈隨高被這話氣了個仰倒,但礙於蕭啟的身份隻得恨恨扭過頭去,對沈儀華敷衍一揖道:“請娘子為小兒救治吧。”

沈儀華掠過蕭啟不懷好意的眼神,倒也沒再推辭,重又寫了符,對賈夫人道:“勞煩請夫人依妾方才所言,將此符貼於令郎胸口。”

自己的兒子賈夫人最清楚不過,她雖怒這優伶當眾揭露病情,但鑒於兒子素日眠花臥柳的行徑,對她的診斷還是信了七八分的,此時自然不肯親自上手,遂命一旁的侍女接下。

小侍女不敢抗命,剛伸出手,就聽沈儀華道:“母子連心,我需要借夫人慈母之心向上天祝禱,請求上蒼降福澤與國舅爺,旁人代勞怕是不能見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