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胭脂(1 / 2)

吾凰萬歲 煌夏 3965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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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儀華很快冷靜下來,明白這人既然連石複在當年案件中扮演什麼角色都知道,那就意味著他掌握的消息遠超自己所料,她否認根本無濟於事,索性便緘口不語。

男人的手遒勁有力,雙手被他緊緊合在掌心中,能感受到溫度,還有常年握劍拿刀留下的粗糙,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連弓都拉不開?

扮豬吃虎!他定然彆有所圖。

當年案發的時候蕭啟已被遣往西境,而他被召回長安,明麵上是因為東宮自焚,聖人因喪子悲痛之情這才對他施恩。但實際上東宮早在出事之前,從昭寧九年春就已經備受打壓,甚至一度被禁止參與朝堂事,連帶著東宮屬官也皆受冷遇。

當年沈儀華就曾親眼見時任太子府詹事的王憲大人一本治理江南水患的折子呈上去被留中不發,而他的策略卻用在了治水上,最後領功受賞的任成了賈隨高。聖人與太子父子離心是朝堂上早就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這喪子悲痛的理由實在牽強的不能再牽強了。

蕭啟他從西境到長安,回來後毒殺皇子案早已經審理結束,甚至街頭巷尾都很少談論了,可是現在這人卻連其中細節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手伸這麼長,究竟隻是機緣巧合,還是彆的什麼角色,真是難說得很呢。

“案子已成鐵案,涉事者均已伏誅,你阿耶到底有沒有做過謀害皇子的事情,本王並不想知道。本王現在更感興趣的是,當年沈家滿門被滅,沈小娘子究竟是怎麼逃脫的?”

蕭啟沒有放過沈儀華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但她很快便恢複如常了。還是那麼冷的一張臉,清絕無匹,但卻麵具一般讓人看不透。

“手疼,”沈儀華蹙了蹙眉,“殿下能鬆開些嗎?”

蕭啟哼笑一聲,“鬆開就說實話?”

“當然。”沈儀華乾脆道:“眼下九殿下拿捏著這麼大一個把柄,妾這條命全在殿下一念之間,妾當然是要說實話的。”

“這麼乖?很好!就說沈小娘子到底還是識時務的。”

蕭啟的力道鬆了些,但卻將人拽到了自己的身邊,車上悶熱,他前麵的袍服鬆了扣子,鬆鬆垮垮披在身上,此時因著動作,緋衣挨著玄袍糾纏在了一處。

沈儀華也不在意,半倚在他身側,瞥了眼小幾上那個做工精巧上繡雲紋的酒囊,道:“好生精致的物件,九殿下在西境得來的吧,長安很少見呢。”

就知道從小狐狸口中問出點東西不容易,蕭啟環著人,道:“彆打岔,給本王好好回話!”

“回!一定好好回。那九殿下能先賞口酒喝嗎?”

沈儀華拖長語調,側過臉,幾乎與蕭啟耳鬢相貼,她的視線落在蕭啟好看的薄唇上,語調嬌嬌的,“前麵凍了好久,緩不過來。”

馬車內壁是用油紙糊著的,小爐中的炭火一直燃著,這張白如玉瓷的芙蓉麵上有被暖氣蒸出來熏紅。如此這般蹩腳的理由也難為她眼都不眨一下的說出口。

雖明知她說謊蕭啟還是拿了酒囊遞給她。沈儀華接過,慢慢抿了兩口。她喝的不算斯文,酒水浸濕了唇上的胭脂,這麼近地看上去,嫣紅如含露海棠,端的是人間好顏色。

“多謝九殿下的好酒了。”

她喝罷輕笑了下,隨後將酒囊湊到蕭啟唇邊。

蕭啟眸色一深,盯著她看了會,含笑問:“沈小娘子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