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簡竹和他握手，按照先前打探到的消息，猜測這人十有八九就是調查組的牽頭人了。
卻沒想到孔漳和她握手之後，往旁邊一讓，露出身後一位身著黑色風衣、戴著金絲眼鏡的瘦削男子。孔漳介紹道：“這位是調查組組長，同時也是監察司司長呂壽大人。”
瘦削男子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簡竹一番，陰沉一笑：“簡鎮長，久仰。”
簡竹：“……您好。”麵上冷靜地點頭致意，心裡卻是有些驚了——怎麼薅點免費基建，還要勞動監察司司長親自來調查我？殺雞焉用牛刀啊！
其他調查組成員一一介紹過去，果然個個都比他們猜測的級彆要高，有城市建設司秘書長常君、文教司副司長滕芮、文旅司行政助理鬱河等等，簡竹逐個問候過去，又介紹了鎮上的領導班子成員，心中疑雲卻越來越重。
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一般，呂壽忽然出聲：“簡鎮長看到我們調查組的陣容，想必心中有所疑惑。”
簡竹見他道破，也不否認，學著妖怪們做了個拱手禮：“還請呂大人解惑。”
呂壽得意一笑，指點道：“城市建設司不消說了，是比賽主辦部門。文教司、文旅司這二位，則是比賽的評委會成員。這個時候我猜簡鎮長一定在想：社會保障司怎麼沒人來？那可是我的上級部門呦！”
說完，帶著不懷好意又意味深長的笑容，打量簡竹的反應。
簡竹隻覺得這位呂大人看著邪氣，讓人心生防備，於是敷衍地涼涼說道：“您真會猜，不愧是司長。”
呂壽也不覺冒犯，自己撿起話頭：“投訴事件是其一，現在眼看要到年末了，總歸走一趟，就順便把年終考核也一起辦了。至於為什麼你的主管部門沒來人——是我認為他們應該避嫌，所以把他們排除在外了。”
呂大人湊到她近前，饒有興致地揣測道：“這個結果，簡鎮長是否很出乎意料，有些措手不及呢？”
簡竹汗毛炸起，這麼近的距離，已經越過她的安全範圍了，能清晰感知到對方散發的、不知從何而來的惡意。
呂大人還在緊緊盯著她，步步緊逼：“你的上司不來，你就沒人撐腰，如果你在參賽項目中做了手腳，又或者在政績中摻了水分，又或者在工作中藏有任何貓膩，都會直接反映在本大人眼中，記錄在監察司的檔案裡，可能等到我們走的時候，你這鎮長的職位已經‘砰——’，不見了！”
“你……怕不怕？”
秦雪凇眉頭一皺，伸手攔在二人中間，對上呂大人望過來的視線，直言不諱道：“我以為調查組最基本的原則應該是用事實說話，沒想到說了半天都是靠猜的，真是讓我們鄉下妖怪大開眼界！”
旁觀的妖怪們早就看出話鋒不對，他們可不管什麼尊卑有彆，秦雪凇一帶頭，立刻跟著嚷嚷起來：
“青天白日的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就敢構陷我們鎮長，你們監察司是個什麼狗屁部門？”
“靈台鎮不歡迎你們，什麼勞什子獎勵，你們不想給，我們也不稀罕要了！”
簡竹這會兒也鎮定下來，一抬手止住眾人的抗議聲，直視著呂大人，不卑不亢道：“您方才所說的，我做的手腳、摻的水分、藏的貓膩，希望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後，能讓我看到支撐您這麼說的依據！”
“那是自然。”呂大人見到妖怪們同仇敵愾的嗆聲，不以為侮，反而像是被挑起了興趣一般，含笑掃視，將眾人的反應一一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