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壽此人,原型是異獸倒壽,最是認死理、愛鑽牛角尖,坐在監察司司長的位子上也算恰如其分。一旦有丁點蛛絲馬跡勾起了他的疑心,必定會追查到底,凡是被他盯上的官員,都不會太好受。”
“近幾年,因為三界辦公室領導層出現了人、妖兩股勢力結黨站隊的現象,引發了幾輪大清洗,這是呂壽重點監察的工作之一。因此我猜測,他盯上簡竹,十有八九是因為她是人類身份,而執政領域的居民又是妖怪,身份和立場都太敏感的緣故。”
“不過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此人雖然疑心重、窮追不舍,但還算剛正不阿。據我所知被他平白調查,最後證明捕風捉影的官員,都得到了精神損失補償。事實上監察司在他這兩年動作頻頻之下,已經把部門經費都搭進去賠給彆人了,連個像樣的團建都沒錢搞,基層職員怨聲載道。”
簡竹:“……”
我說這位呂大人,您也太拚了吧!
看著手機上搜索出來的百科頁麵,上麵顯示根據《神異經·西荒經》中記載:“西荒中獸如虎,豪長三尺,人麵虎足口牙一丈八尺。人或食之,獸鬥終不退卻,唯死而已。荒中人張捕之,複黠逆知。一名倒壽焉。”
倒壽,生性剛烈,與人戰鬥的時候絲毫不肯退卻,不死不休。簡竹感歎這根本就是一種執著如瘋狗一般的異獸,也不知怎麼就這麼倒黴,偏偏引起了他的注意。
除了呂壽,文教司副司長滕芮也頗有來曆。這位女性官員的原型是甪端,根據《宋書·符瑞誌下》記載:“甪端者,日行萬八千裡,又曉四夷之語,明君聖主在位,明達方外幽遠之事,則奉書而至。”
傳說其外形似鹿,頭生一角,通曉四方語言,每當有明君在位,便奉書而至。傳說其名字是由秦始皇親自賦予,而在宋代,甪端被認為是一種定國安邦的瑞獸,因此它的石像常被安置在神道兩側。
本來甪端任職於文教司,也算符合其天性。奈何妖怪們對教育這方麵並不上心,基本還遵循著野生野長的生存法則。有些根基的妖怪會給自己的幼崽拜訪名師,沒根基的妖怪基本到死都是個文盲,甪端這些年的工作也是憋憋屈屈。
除了這兩位高官,其他調查組成員職位並不高,掠過不提。
簡竹對這幾位官員的基本情況有數之後,便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靜觀其變。
當天下午風平浪靜,第二天一早,調查組便行動起來,第一個接受問詢的是司晨。
當時司晨正在馬成山上察看鶌鶋的生長情況——這本來是農務司的事,但最近靈沼湖裡的鮆魚和赤鱬魚繁殖得有點多了,農務司全員行動起來,把魚分出一大半,放養到靈犀湖去,於是司晨這個萬能消防員就頂上來幫忙。
並且他是有些私心的——最初的一對鶌鶋,是簡竹在鹿鳴甸集市上套圈贏得,並且答應了送給司晨和阿花、阿狸的。雖然和鎮上豢養的鶌鶋養在一處,但羽毛上被單獨做了記號,仍是歸三隻所有。他借著巡視之名,順路來探看一番。
仔細察看了鶌鶋們的生長狀況,正用爪子握著筆在表格上記錄,就見呂大人帶著孔漳尋了過來。
呂大人背著手,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養殖場,又低頭看他記錄的內容,冷不防問道:“司晨對吧?根據係統顯示,你是靈台鎮領導班子成員中,唯一一個開智期?”
司晨驕傲地挺起胸脯:“正是!並且我大概也是整個三界,唯一有工作的開智期妖怪!”
呂大人眼珠一轉,似有深意地循循善誘:“那你覺得,簡鎮長為什麼會任命你做主簿?我看到你們住處都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你特彆聽她的話,所以才成了她的鐵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