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萊爾配合地彎了彎唇角。
即便明了是誤會,花虞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她掩飾般轉身想要去收拾東西,卻被塞了一束花進懷裡。
謝萊爾比她高太多,所以那束滿天星入懷的時候像是從天而降。
少年從她身側行過,自然接過剩餘的工作,收拾起玻璃杯和桌案上的牛皮紙。
晶瑩剔透的杯子在他白皙修長的指尖疊成一摞,磕碰間發出脆響,花虞心弦也隨著聲音動了動,突然間覺得有什麼東西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
在克裡斯夫人的密切注視下,瓦倫蒂小心翼翼騎上掃帚。
他右手拿著咒語課本,左手輕微向上抬了抬掃帚把,整個人就懸浮起來,隨著飛天掃帚的升起,克萊默校園也逐漸縮小成黃豆粒大小。
精靈悅耳的歌唱聲昭示著克裡斯夫人的咒語晨讀時間到了,瓦倫蒂按照往常一樣翻開課本,在時隱時現的視線中朗讀起來,但與之前每次都不同的是,他今天不會睡著了。
瓦倫蒂對此十分篤定。
在昨天喝完那杯薄荷花花精後,他回家躺在床上,難得在布穀鳥播報淩晨一點來臨前陷入沉眠,夢中不是怎麼揮都揮不出魔法的魔杖,也不是咒語課堂上,他將鬆土咒語念成發水咒之後淹沒克萊默,克裡斯夫人發怒的臉龐。
而是黑暗,香甜的黑暗。
瓦倫蒂起床時神清氣爽,感覺自己已經能夠把咒語課本背下來。
“瓦倫蒂。”克裡斯夫人騎著她閃耀光芒的掃帚來了這裡,瓦倫蒂知道這是她要抽背的前兆。
果不其然,她動了動唇,無情問道:“鬆土咒語如何施展。”
在她銳利的眼神下,瓦倫蒂還是有些緊張,不由得有些磕巴,卻仍舊努力清晰道:“柔軟沃土。”
——沒有錯誤。
克裡斯夫人冷硬的神色鬆了些,握著掃帚把的手敲了敲,繼續提問:“除塵咒語。”
“一淨如新。”瓦倫蒂回答道。
克裡斯夫人點點頭,唇角泄露一絲滿意的笑意,點評說:“有進步。”
“看來羽毛筆還是管用的。”
瓦倫蒂沒膽子說有用的根本不是羽毛筆,而是花虞的花精療愈課程,隻好尷尬笑笑。
克裡斯夫人也沒在意,考問完他後便優雅調轉了方向,繼續巡視彆的學生學習成果。
“嘿。”
瓦倫蒂被拍了拍肩膀,他轉過頭,就見昨天課堂上一麵之緣的那位向日葵小姐湊了過來。
她火紅色的頭發很奪目,像是三足鳥的圖騰,瓦倫蒂不習慣地往後挪了挪,聽見克勞瑞絲若有所思道:“你今天的精神很不錯。”
她也拿著相同的一本咒語書,右手攥著羽毛筆,看起來十分用功,隻不過裡麵夾了本寫滿字的小筆記本,下一瞬直戳了當道:“所以說,花精確實有效果?”
瓦倫蒂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回道:“我想……應該是的。”
他咽了咽口水,瞥了一眼在抽背其他人的紅裙夫人的背影,小聲說:“畢竟你不能指望真的是克裡斯夫人的罰抄有作用。”
聞言,克勞瑞絲笑出了聲,卻不料驚動了正在提問的克裡斯夫人,後者一個冷若冰霜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