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虞雖然不解,但花靈天生細膩入微的預感,讓她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謝萊爾的舉動不像是第一次到來,相反似乎很熟悉。
並且——少女藏在樹後,掩藏著的清淺目光落在貓咪不停搖動、拍打在石塊的貓尾巴上。
——謝萊爾現在處於焦躁中。
她沒有再次貿然出聲,隻是注視貓咪跳躍穿過溪澗,小小身影很快沒入黑暗的溶洞裡。
花虞強耐著性子等了一會,確定沒有任何變化之後,才從藏身之處出來。
溪流汩汩,叮咚悅耳的潺潺水聲蓋過了很多動靜,少女小心翼翼涉水而過,在巨大溶洞前輕輕吸了口氣,這才邁步進入。
裡麵很安靜,同時也很混沌不清,花虞的眼睛看不清楚,聽覺就格外敏銳。
她聽見鐘乳石上水滴滴答,發出沉悶的聲響,在潮濕的粘稠裡,另一個明顯壓抑著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花虞摸索著循聲而去,最終在一塊石頭背後深陷的凹處,找到了那個從貓咪變為的熟悉少年。
光線寂然,她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瘦高影子,半蜷著坐在地麵,修長手臂無力搭於彎曲的膝蓋上,背靠石壁微低著頭。
溶洞裡沒有天光雲影,就連平時熠熠生輝的金發都失去顏色,變得蒼白黯淡起來。
見狀,花虞頓時顧不上情況的詭異,她幾步上前,蹲下就要伸手去探對方額頭溫度:“你沒事……”
可話音截然而止。
少女驚愕看著自己的手穿過麵前少年的身體,仿佛穿過一個模糊的虛影,指尖直接觸碰到了溶洞石壁的堅硬冰涼。
像是他們倆不在一個世界,無法接觸到彼此。
而更加證明這點的是,即便花虞如此近的說話,謝萊爾都沒分過來一個眼神。
少年隻是半闔著眼睛,碧綠眼眸裡彌漫著濃密的山林霧氣,眉間緊鎖。
半晌,他好似受不了似的,將手指挪下來壓在地麵上,力氣大到隻剩青白顏色,骨節分明的蒼白手背上青筋裸露。
花虞張了張口,可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謝萊爾都聽不見。
於是她隻能看著對方寧願咬唇不語,滲出血跡,都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少女不禁渾身冰冷僵硬起來。
她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曾預料過,一時間呆愣地看著麵前漠然將她排除在外的場景,隻會無措地一遍一遍嘗試觸碰到對方,可仍舊徒勞無功,最後一次嘗試,她抿起唇,忽地一道靈光閃過心間。
她手忙腳亂地伸出手,讓淡粉色光點再次散開。
這次光點飄飄蕩蕩,聚攏在謝萊爾身邊,在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光芒。
對麵的少年被明亮溫暖的“螢火蟲”圍住,終於察覺,原本散亂的眸光瞬時聚焦,變得敏銳鋒利,即使難以顧及,他也勉強撐起身冷聲質問:“誰。”
花虞努力穩住情緒,對手中盛開的蘭花放柔了嗓音:“……我是花虞。”
“謝萊爾,出什麼事了。”
按理來說,謝萊爾聽見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