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精幼崽沒想到花靈也變得會威脅彆人,聽見這話,可憐巴巴地嗚咽一聲,扭著身子背過去,把頭上的觸角拽來當帕子抹淚。
花虞:“……”
她歎了口氣,抬頭對上謝萊爾看過來的視線,裡麵參雜了些許好笑,無奈道:“我們先出發去雪原吧。”
“如果再遇到那些雪精——”花虞想到謝萊爾對蟲子的厭惡,貼心說:“我們就把幼崽扔出去。”
幼崽:“……吱!”
*
雪精不知道去了哪裡,於是雪原上的颶風也停歇了下來,這給了花虞他們穿過分界線極大的便利。
兩人跋涉過凍人心魄的河道,穿過雪花紛飛的平地,終於到了走風雪原的深處。
花虞伸手揉了揉凍得通紅的鼻尖,看了看一旁神色自然的謝萊爾,目光不由得在對方單薄的衣物上停留了一瞬。
她湊過去,略有些擔憂道:“你真的不冷嗎。”
謝萊爾沒被險惡的環境阻礙,倒被陡然湊過來的烏黑腦袋弄得心跳加速,輕咳一聲才回答:“不冷。”
他解釋道:“我們這種本體有絨毛的獸人並不容易感到寒冷。”
花虞了然點頭,看向自己肩膀上歇著的雪精幼崽,對方已經開始咕嚕咕嚕打呼嚕了,毛茸茸的肚皮一起一伏,十分憨態可掬。
她被逗笑,又忍不住歎了口氣。
在雪精幼崽清醒的時候,花虞有些話並不十分方便說,現在就可以直白說出口了:“洋桔梗說,冰魄花在極西的冰川裡,我們得向雪原的西方走。”
“可是,”她猶豫道:“指南石被幼崽吞進肚子裡了。”
謝萊爾掃過在少女肩膀上睡的正酣的幼崽,道:“可以取出來。”
“……取出來?”花虞結巴了一下,她沒忘記少年對於匕首優秀的運用:“怎麼取出來。”
肩膀上的幼崽好像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睡得很不安穩,花靈伸手扶了扶毛茸茸的小東西,免得它掉下去,咽了咽口水,柔聲勸阻道:“我們不能這樣……”
謝萊爾逡巡四周的視線一頓,回頭看她,有些不解:“……有什麼原因嗎。”
花虞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問,隻好硬著頭皮道:“太暴力了——”
“……可能還好,”謝萊爾的手指握著刀柄,在匕首上點著:“畢竟幼崽不能消化指南石,大概率隻是放在肚子裡儲存著。”
花虞的全部注意力卻都被對方點著刀柄的動作吸引了,拚命搖頭道:“不行不行——”
“等它回到洞穴裡,就能自己吐出來了。”
這句話音剛落,花虞被迫僵硬在原地。
花靈聽完這句話,乾笑了幾聲,重複道:“回到洞穴?”
謝萊爾不知道這個提議為什麼讓對方如此抗拒,遲疑著點了點頭:“……對。”
“幼崽會認為回到了家中,而將自己取得的珍寶拿出來。”
花虞頂著謝萊爾疑惑的目光,為自己剛才荒謬的想法而慚愧,立刻表達支持道:“我覺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