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言的計劃中,新和鎮隻是一個臨時的落腳點,因此他和胡家確認的店鋪租期為一年,先付前三個月的租金,往後再按月交付。
房子租到後馬上開店也是不可能的,門麵和後廚都需要裝修,兩人的衛生證要辦,工商局要跑,消防也得合格……這些東西要是沒弄下來,那都是送到有心人手裡的把柄。
因此前些天,許言和厲俊豪便專心處理這些事項。
閒暇之餘,許言還去了廠區,聯係了唯一一間成衣廠的門衛,用幾塊錢購買了好幾麻袋的碎布頭。
這些碎布頭本身是不值錢的垃圾,成衣廠的工人們偶爾會扒拉出大塊的帶回去,或是給衣服打補丁,或是做抹布。
但是大塊的畢竟隻是極少量,絕大多數碎布頭都是被卡車拖到垃圾場處理的,因此現在倒是便宜了許言他們。
胡大娘看兩人運回來幾麻袋東西,還以為是什麼好貨,結果居然是碎布頭,不禁無語。
“小後生你們拿這些垃圾過來做什麼,不是占地方嘛?燒火都嫌不夠燒呢。”
“大娘,你幫我們把顏色鮮亮的挑出來吧?不論大小都可以,總之不要顏色暗的。”許言遞過去一塊錢,“麻煩你了,這是工錢。”
沒有工作的胡大娘乍然接到了一個活兒,十分開心,覺得自己是接受了一個重要使命,立馬聚精會神地忙活起來。
然後許言就從胡大娘找出的碎布頭裡,根據色彩搭配的和諧程度,挑選出能用的,回房間後開始操持起了針線。
很快,一個個色澤鮮亮的拚接係沙包就誕生了。
不過單單沙包未免太單調,因此許言還讓厲俊豪去買了一些最便宜的發箍,然後將碎布頭運用上去。
蝴蝶結、花朵、星星……很快,一個個造型可愛的發箍便出現在厲俊豪麵前。
“弟啊,你也太能了吧!”
原先厲俊豪也覺得這些碎布頭是廢物,隻是想著許言既然要,那肯定是有大用,因此什麼都沒說。
縱使他已經準備好許言會帶來驚喜,可親眼看著沙包和發箍的完成,還是由衷發出了一聲感慨。
許言彎了彎嘴角:“哥你也很厲害啊,我可不會做木工,咱們以後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搭配起來剛剛好。”
厲俊豪擅長木工,招牌桌椅什麼的都能做,這比去外麵請人買要便宜得多。
至於店鋪名,兩人早已確定了下來,就叫“喜洋洋小吃店”,看似簡單了些,但朗朗上口也挺好的。
就這樣過了將近十天後,各證件都到手了,店鋪裡外也都裝修好了,便到了可以開業的日子。
但許言並沒有貿貿然開業。
他們選的街區地段雖好,可喜洋洋小吃店附近沒有其他店鋪,這是不利於客流量聚集的。
因此在開店前,必須讓大家知道喜洋洋小吃店這個新店環境好,味道好,值得來。
彆看丸子是一種大眾小吃,可新和鎮的人們此前大多沒吃過這種小吃,願意嘗試新東西的人隻會更少。
不過……如果能試吃,那就不一樣了。
可單純的試吃還不夠刺激,必須來點更容易挑動顧客情緒的辦法。
於是,許言向鄰裡打聽一番後,找街委會租來了一台音響。
然後趁著附近學生下午放學的時候,站在店門口,開始唱歌。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許言的聲音乾淨、細膩,略顯冷調的音色卻飽含深情。
這種微妙的矛盾感像是在訴說“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哀怨,在這躁動的夏季下午,化作一縷清風拂過人們的心間。
站在許言身旁的厲俊豪覺得就算沒有酒,自己也產生了三分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