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言關切的聲音叫厲俊豪神智漸漸回籠,他眉眼緩和下來,嘴角不自覺帶上柔和的弧度。
——這是一個男人在麵對愛人時下意識的反應。
“我去休息一下,你沒問題嗎?”
許言眉眼彎彎:“我能有什麼問題呢,隻能是彆人有問題。”
厲俊豪不太想麵對康茉莉,揉了揉眉心,離開了。
康茉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那高大挺拔的背影,覺得多日不見,厲俊豪越來越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商業巨擘氣勢了。
不難想象,被這種男人抱著的滋味是何等美妙。
然而,厲俊豪在麵對她時直接將“不耐煩”三個字寫在了臉上,叫她感到絕望。
難道真的錯過了嗎?
不,招還沒使完!
“許言,咱們去外麵聊聊吧,我在對麵的酒店訂了房間。這裡太吵了。我給你看點東西,你會喜歡的。”康茉莉極力讓表情顯得和善。
許言像是沒覺察到危險:“好啊,咱們得好好敘敘舊。”
扭頭,又在其他賓客不會看到的角度,目露不屑地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反正你也做不了什麼。”
“那可不一定。”康茉莉用手遮擋住獰笑,從隨身攜帶的小包包裡取出一張照片,“看到這個,你還能保持冷靜嗎?再說不中聽的話,我當場就把它傳播開來,讓大家都好好看看。”
“……這是什麼?”許言一看到照片,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幾乎是脫口而出道,“你怎麼會有這東西!你偷拍我!”
“嗬嗬~咱們一邊走一邊聊吧。”康茉莉暫時沒有“供出”馬小麗,施施然地走在前頭。
走出彆墅,便是一條通往街上的道路。
夜幕中月涼如水,寒風呼呼作響。
許言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時不時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央求康茉莉不要將照片傳出去,前麵有多綠茶,現在就有多卑微。
“你要多少錢?還是說你要股份?房子?”
“我不送你進精神病院了行吧?看在我對你也算有恩惠的份上,你做人多少應該知恩圖報……”
後一句話,可謂是戳爆了康茉莉的怒點,讓她頭皮炸裂。
神特娘的知恩圖報!
“恩惠?你搶了我的老公,把我關進精神病院裡吸取我的福氣,還得我向你跪地磕頭表示謝恩啊?是你壞事做絕,就彆怪我不客氣!”
聞言,許言麵上陰晴不定,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康茉莉見了,冷笑:“你大可放心,照片不止一份,我出了事兒,會有其他人替我發出去,到時候你會一無所有!識相的話,就乖乖聽我的話!”
許言像是被嚇到了,再不敢吱聲。
兩人走進了酒店樓上的一間屋子,但屋內並不隻他們兩人,床上竟然還綁著一個喘著粗氣、眼睛血紅的男人,渾然一隻發狂野獸。
這不是彆人,正是趙浩。
他被綁了過來,還被喂了藥。
康茉莉指著趙浩,對許言說:“我要你放棄厲俊豪,並且跟這個男人睡上個一晚,我就保證不會把照片流傳出去,否則你跟厲俊豪都要身敗名裂!”
“你、你好狠毒的心!”許言打著哆嗦,“我哥一定不會愛上你這種惡毒女人的!他愛的是我!”
康茉莉用力一拍桌麵,怒不可遏地扯過許言的西裝領帶,陰狠道:
“笑話!我跟他結過婚了!是你這個爛表子害他走了彎路!他喜歡本來該是女人,跟你不過是一時貪圖新鮮罷了!你腰扭得再起勁,聲音叫得再好聽,還能替他生孩子不成!?”
“你、你——!”許言似乎被刺激到了,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心如死灰地斂眉,苦笑道:“我機關算儘,最後竟然栽在了你的手裡……”
“嗬,機關算儘的人,才會沒命,《紅樓夢》裡的王熙鳳就是這樣。”康茉莉高高在上地藐視著許言,“這個男人就在這裡,你給他鬆綁吧。”
許言幽幽道:“哦,他就是讓你流產並且害了你一輩子的渣男嗎?長得還挺好看,怎麼你是想惡心我?”
康茉莉走到趙浩麵前,直接甩過去一巴掌,在那張臉上留下了五道鮮紅的抓痕。
“對,他這樣的辣雞貨,配你剛剛好。”
“哼,做就做,我還怕了不成。”許言將西裝外套甩到一邊,走到趙浩麵前,開始給他解手上的繩子。
解開一個繩結後,趙浩抽搐得更加厲害,恨不得一口咬斷眼前少年那纖細的喉嚨。
許言見康茉莉遲遲沒有離開的打算,嘲諷道:“你想看嗎?真變態。”
“我可不看,惡心!”康茉莉被惡寒了一下,走到門口,“等你把他的繩子徹底解掉,我才出去。”
許言翻了個白眼:“行,一切如你所願。”
康茉莉見許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滿是惡意地想:早就聽說同.性.戀都是不知廉恥、道德敗壞的東西,這回她倒是見識到了。
前頭還說厲俊豪才是真愛呢,現在就又盯上彆人了。
呸!賤人!
親眼目睹許言將趙浩腳上的繩子解開,康茉莉連忙開門出去。
關門的刹那,她見到的是趙浩瘋了一樣抓住許言的場景。
她將耳朵貼著門,不一會兒就聽室內傳來轟轟隆隆的打砸聲,還有一聲變了調的尖叫。
“你不要過來啊!”
“啊~~——!!!”
這聲尖叫就跟殺豬似的,不太像是許言能夠發出的聲音,可見當事人是受到了多大的磋磨。
康茉莉隻覺得狠狠出了心頭那積攢已久的怨氣。
“賤婢,你在裡麵好好跟渣男恩愛吧!我準備的東西,可不是輕易來個幾回就能解掉的……”
最好是一個流血而死,一個馬上風而死!
另外……
“這麼精彩的畫麵,怎能少了看客?就讓厲俊豪和大家都好好看看,人前乾乾淨淨的許言背地裡是個怎樣肮臟的玩意兒!”
可康茉莉不知道的是,房間內,趙浩已經趴在了地上,一個破碎的高腳杯紮得他半身不遂,連尖叫都發不出來了。
而許言卻是完好無損地站在窗戶口,再麵無表情地目送著她離開酒店,折回對麵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