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隨著許鹿臥室窗簾透出的燈光消失,整座房子籠罩在黑暗之中。
“他睡了,行動!馬丁留在外麵觀察情況隨時保持聯係!”
其餘的四個雇傭兵穿梭在靜謐的山道中,很快就抵達了許鹿的房子外周圍,與白夕完成彙合。
“你們確定將網絡和電力都切掉了吧?那個許鹿一貫會耍花招。”白夕陰陰地詢問。
雇傭兵隊長漫不經心道“當然,我們不會犯這種錯誤,你確定要跟我們一起進門?你看上去會拖我們的後腿。”
“我不會拖你們後退的,隻有親眼看到許鹿人頭落地,我才能夠放心!不然我會懷疑他是假死!”白夕的眼神中遍布猙獰,猶如一隻發狂的豔鬼。
“ok,那你小心地跟在我們身後。”雇傭兵隊長回過頭,用外語衝幾個麵露癡迷之色的隊員說,“我告訴過你們,色字頭上一把刀,任務結束後不要跟漂亮的雇主扯上任何關係,懂?”
幾個隊員收回目光,連連稱是。
輕鬆破解了大門後,五人悄無聲息地進入到屋子裡,為首的雇傭兵隊長用夜視鏡環視一周。
“沒人,進……”
話音未落,常年執行任務的雇傭兵隊長心中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下意識地倒地滾了一圈。
“唰——”
一陣勁風閃過,緊接著一聲骨頭碎裂、血肉飛濺的“噗嗤”聲響起,在黑暗中格外驚悚。
雇傭兵隊長回過頭,就見到了緊跟在自己身後的一名隊員被一根山羊角穿透了腦袋,身子還掛在那頭壯碩山羊的身上不斷抽搐。
“咩!!!”
山羊見自己的目標躲過了極速衝撞,怒不可遏地嚎叫一聲,腦袋用力一撞,將另一個隊員的身子頂飛。
等另一個隊員倒在地上十幾米開外的地麵時,它縱身一躍,仿佛一道幻影般來到踩在了他的背上,四腿並用,用力踐踏。
“啊!”
那名隊員嘴裡發出淒厲到變形的慘叫,很快就昏死過去。
“該死的,這隻惡魔竟然……”一切發生的太過倉促,從山羊衝過來到弄死一個人,又弄殘一個人的速度隻用了不到五秒,並且由於它速度過快,雇傭兵隊長根本找不到瞄準的時機。
山羊幽幽地抬過頭,羊瞳仿佛惡魔的眼睛,白夕能感受到它下一個想要弄死的人就是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在山羊衝過來的刹那,白夕一把奪過身邊雇傭兵隊員腰間備用的槍,瞄準羊頭扣動扳機。
“嗤!”
安裝了□□的槍口發出一聲低低的悶響,而早在白夕拿槍的瞬間,經受過長期嚴酷訓練的山羊就反應過來,險之又險地躲過致命傷,但腿上卻多出一個血洞。
它忍住疼痛,毫不戀戰地向樹林裡跑去,一下就越過了三米多高的圍牆,在離開眾人視野的那一刹那回過頭,眼裡充斥著嗜血殺意,仿佛在說今晚你們全都得死!
“fuk!”
雇傭兵隊長從地上爬起來,忍不住罵出了聲。
這個難度看似不大的任務竟然一下子讓他的兩個隊員一死一殘!虧大了啊!培養一個合適的人才得耗費多少資源!
而且……加害者竟然還是素食主義的山羊!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
雇傭兵隊長將矛頭對準了白夕,低吼道“你從來沒說這裡會有這麼殘暴的生物!它是專門被培養起來的殺人機器嗎?這棟房子裡究竟還有彆的什麼東西!”
白夕麵色也明顯不好看“我告訴過你們這棟屋子裡可能有陷阱,明確表示那隻山羊會壞我們的事兒,虧你們還說自己是經驗豐富的一支隊伍,我以為你們早就將情況摸透了。”
雇傭兵隊長咬牙說“那隻山羊表現得一直很溫順懶惰,難道它還能未卜先知,在我們麵前演戲不成?”
事實上山羊在不用參加高強度訓練的日子裡,確實是懶惰的,因為它要將以前失去的休息時間都補回來,因此一天到晚都窩在柔軟的地毯上吃東西看電視。
於是雇傭兵們和白夕都忽視了它的威力,隻以為它是一隻失去野性的寵物,所謂的“壞情況”也不過是發出幾聲驚慌的嚎叫而已,頂多他們費一顆子彈解決了事。
“約翰,你去查看一下查爾斯的情況,如果他以後都不能站起來了,就賞他一顆子彈吧。”
驚魂未定的隊員約翰得到命令後,就去查看院子裡被踩得查爾斯,發現對方的整個背脊和胯骨都已經變成了粉碎狀,便衝雇傭兵隊長搖了搖頭。
雖然他們都穿著防彈服,但防彈服擋得了子彈卻擋不了外來的衝擊力。
雇傭兵隊長“動手吧。”
“對不起,查爾斯。”約翰低喃一聲,一槍結束了隊友的悲慘人生。
剩餘三人一起前往許鹿的臥室。
臥室內一片寂靜,能夠聽到一陣平穩的呼吸聲,樓下的聲響似乎完全沒有影響到樓上,床上隱約能夠看到一個人的輪廓,頭上似乎還戴著靜音耳機。
雇傭兵隊長一下連開數槍,霎時間蓬鬆的棉花從棉被裡飛濺而出。
“解決了。”
“會那麼容易嗎?”白夕皺了皺眉,他現在隻聞到了硝煙的味道,並沒有一點血腥味,這是不合常理的。
遂越過雇傭兵隊長上前檢查,將被子掀開後……哪裡是許鹿,分明是一個小羊等身抱枕!
“許鹿呢!”白夕目眥欲裂,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難道被識破了?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