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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盤裡的也並非正常肉類。
帶血的生肉就那樣赤裸裸的擺在他們餐盤裡,幾個人嘴唇上還掛著讓人作嘔的白油。
發黴,腐臭,生冷,陰森。
仿佛察覺了她的存在,站在人群之間,穿著油布圍裙,站在烤架前,雙手拿著兩把血淋淋的金屬簽的攤主緩緩抬頭。
一股被什麼東西頂盯上的感覺如螞蟻般攀爬上背,身體先比頭腦一步認知。
腦海瞬間浮現出一大堆的畫麵,可是什麼都抓不住,什麼都看不清。
就好像忽然間被人投入了水中,腦子嗡得一聲,像是被某種低聲波乾擾過,忽地昏沉起來。
就在男人拿起金屬刀指向她的那一瞬間,她肩膀傳來劇烈地疼痛,意識因灼痛回籠,身體卻仿佛忽地輕鬆了不少,潛意識開始警鈴大作。
喬知遙故作自然地移開視線,轉過頭向實驗室的方向快走。
她不知道這些人或東西要做什麼,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但絕對不是好事。
她的體能其實不算好,上了大學後就幾乎沒怎麼運動過。
從走到跑,愈跑愈快,冬天的衣物本就不輕,喉嚨、心肺皆傳來劇烈的灼燒感,長期缺覺讓她體能隻能以差字形容。
好在,跑到拐角,那種被凝視的感覺勉強消失了。
扶著牆角大口呼吸,喬知遙穩住身形,餘光卻忽瞥到一樣東西。
瞳孔霎時緊縮成孔。
是一團塑料薄膜包裹,散發著惡臭,長滿黴菌的,腐肉。
抬眼,就在十米遠處,那家燒烤店陰冷矗立。
穿著油膩圍裙的店主人正拿著菜單站在客人邊上,緩緩抬起了頭,空白的臉對上了她的視線。
又回來了?
為什麼?
明明自己是同朝著一個方向走的。
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喬知遙臉色發沉,將注意力全投入麵前的場景,試圖找出破局之法。
與上一次看到的店麵,的確有一些細微不同。
剛開時的時候,在場的烤爐熄了火,烤架上也什麼都沒方,但現在店內煤氣罐開得轟響,她甚至聽到了鼓風機的嗡鳴。
除此外,算上攤主在內,共十七個人?
等等,十七個人?
最開始離她最遠的那個椅子上,是沒有人的!
喬知遙抬頭,發現角落多出來的那個人十分很特彆。
雖然埋在陰影處讓人難以辨識,但是。
他有五官。
外型來看是男性,身形魁梧高大,雙眼係蒙著一層黑色的長絹布,布料尾部與半紮著的微卷的頭發混在一起,黑緞下露出的半張臉甚至能說一句英朗。
此外,漆黑染血的靴子,古老殘破的衣服,以及右手握著一柄同樣古老遙遠長刀,刀鋒半歸鞘,沾染著不明的黑色汙漬……
這一切都讓他和周圍格格不入,偏偏詭異地,存在感又低微得仿佛讓人看不見,就像影子……
還有,那真的是……影子嗎?
她皺眉。
在燒烤店昏黃的燈光下……
他的影子,沒有四肢頭顱,像粗糙的簡筆畫,糊成一團融燃的蠟油的詭異倒影,四周還浮出類似海膽一樣的觸須。
他好像注意到她的視線,從陰影處站起身,暴露在路燈下的五官確實深邃,襯得整個人都像一隻黝黑的獵豹。
[不安全]
喬知遙好像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同時伴隨輕微頭痛與頭暈,意識也多少不受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