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大。”羅浩在他旁邊小聲提醒,“已經到公司樓下了。”
他這才斂神,推開門下車,抬腳往公司去。
梁西簷所在的公司銘越位於這幢大樓的頂層,等電梯的間隙,他在一樓大廳遇到了無所事事的江樾。
他沒穿西裝,一身的休閒,腳上還踩著雙運動鞋,看著不像是來加班的,而是來打高爾夫的。
見到彼此,江樾先打招呼,嘴巴笑咧開:“喲,梁總,這大周末的,您又加班啊?”
梁西簷實在沒心情理他,電梯剛好在這時候來了,他直接越過江樾抬腳進去。
江樾早就習慣他的冷漠,這會兒也不怎麼在乎,嬉皮笑臉地跟上去:“哎呦我們梁總,不愧是銘越最年輕的合夥人,為了公司業績日理萬機,這份職業精神感天動地啊!”
梁西簷情緒很淡:“你很閒?”
“這裡是公司。”他閒閒地諷一句,“不是你家樓下菜市場。”
“不好意思。”江樾糾正他,“我家樓下沒有菜市場。”
梁西簷懶得搭腔,鬆了鬆領結。
兩人一前一後從電梯出來,前台姑娘不知在開什麼小差,聽到動靜一下彈起來,驚弓之鳥般,但看清來人後,很快又鬆懈下來。
“學長,今天又加班嗎?”
梁西簷淡淡“嗯”了聲。
江樾後腳也踏進來,跟人姑娘麵前也沒個正形:“哎小林,我倆一起進來的,你眼裡怎麼就隻有他,我呢?”
小林忍不住笑:“江總好。”
“你這稱呼不對吧,喊他學長,喊我江總,咱倆關係有這麼生疏?還是你——”
見他越說越不靠譜,梁西簷回頭打斷他:“你還不走?”
“走,走!”江樾笑得見牙不見眼,幾步追上去,“瞧你這樣,一天到晚撲克臉,你說咱公司那些小姑娘都看上你什麼了?”
“少胡說兩句。”
“行行,我胡說。”
真夠沒勁的,就連山上的和尚都沒他清心寡欲,這活著有什麼意思?指不定以後老婆都要跟人跑了。
哦,會不會有老婆都是個問題。
思及此,江樾忽然想起昨晚那姑娘,擱後麵“哎”了一聲。
他追上去,“你跟昨晚那小姐姐聊得怎麼樣,有情況沒?”
梁西簷愣了下,才意識到他說的小姐姐是指栗昭。
他不鹹不淡地覷他:“沒情況。”
“你可是真是暴殄天物。”江樾搖搖頭。
似乎是又想起昨天酒吧裡的情景,他摸摸下巴,笑得很賊:“哎,你既然不感興趣,那可以把她微信推我啊,我感興趣。”
見梁西簷沒接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他再接再厲:“成不成?”
可梁西簷不理他了,進了辦公室後把門一關,將他的聒噪徹底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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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昭和人約的時間是下午三點,但因為黃女士再三叮囑不能遲到,她提前二十分鐘就到了,坐在咖啡廳裡百無聊賴地打遊戲。
預定的位置在咖啡廳正中間,挨著過道,旁邊時不時有人經過,來來往往的,沒消停過。
手機裡的貪吃蛇越吃越大,栗昭操控著它小心躲避障礙物,正玩到關鍵時候,結果一個小孩突然衝過來,不小心撞她桌角上,栗昭懵了片刻,屏幕裡的大蛇也“啪嘰”一下撞牆死了。
栗昭從遊戲裡抽神看一眼時間,三點半了,人還沒影。
她咂咂嘴,又開了局新的。
快到四點時,栗昭遊戲也玩膩了,打開微信給那人發了條消息,拎上包準備走人,剛起身,一張國字臉郝然出現在她麵前。
栗昭眯著眼睛仔細辨認了下,隻覺得他和照片上的模樣看著不像是同一個人,可似乎又有些神似,她略微遲疑地問:“蔣珩?”
男人立即點頭:“是是,是我。不好意思啊,記錯時間了。”
他撓撓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栗昭臉上笑容有些生硬,見他已經一屁股坐下,隻好跟著落座。
他們坐下沒幾分鐘,就有服務員過來招呼,蔣珩點了杯摩卡,菜單遞給栗昭之前,他手忽然頓住。
“哦,你都喝上了啊?”
聽他這話,栗昭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
蔣珩便直接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小姐姐似乎覺得尷尬,接過菜單時眼角抽了抽,轉而用眼神詢問栗昭的意見。
栗昭麵前的咖啡已經見底,其實她這會兒不怎麼喝得下了,但見蔣珩這理所當然“我說了算”的姿態,實在不怎麼想慣著他,於是對服務員說:“生椰拿鐵,謝謝。”
話音剛落——
“喝這麼多?”蔣珩麵露驚訝,自以為幽默地損她,“你想胖成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