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若悄悄攥緊手中的帕子,忐忑不安地說,“哭也是死,不哭也是死,那還是不要哭了吧,反正也沒什麼用。”
她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他,自然也就沒有看到他唇畔勾起的,那一閃而逝的笑意。
“我是你腹中孩子的父親。”
他的聲音溫和,磊落坦蕩,半絲愧疚與遮掩都沒有。
果然如此。
林星若並不意外。
這一次,她鼓起勇氣抬起頭,與他那冷肅但卻悲憫的目光對視,“所以,您想怎麼處置我呢?”
“你隻需安心生下孩子,其餘一切有我。”他說完停頓了一下,而後又補充道,“不要再尋死。”
林星若微微咬唇,忐忑發問,“可是,可是一個月後,我還要入宮。”
“無需擔憂,我會安排妥當。”
他簡潔明了地交代,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
林星若心裡微微著急,可是卻不好繼續追問他到底怎麼安排。
這裡是萬惡的封建社會,等級製度森嚴,對於秦鑒這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來說,她的性命就像螻蟻一樣不值一提。
她無法義正言辭地指責他為什麼要壞原主的清白,更無法理直氣壯地追問他所謂的‘安排’到底是怎麼樣的。
她能做的隻有忍耐,等待。
因為得罪他的下場可比得罪秦謙要可怕得多。
她抬眸微微悄悄看向他,發現他正麵帶疲色地揉著眉心,細看之下,會發現他的氣色確實不怎麼好,隻不過他容色太過出眾,身上威儀攝人,這才輕易讓人察覺不出。
此刻他大約是有幾分放鬆,所以才不再遮掩自己的疲憊。
“是,多謝大人。”她起身再次行禮,將乖巧順從展現得淋漓儘致。
“退下吧。”
她頷首,腳步輕巧地退了出去。
可是到了堂屋裡才恍然發覺,那好像是她的臥房?
就算有人要走,也該是他啊!難道他還想在她的臥房裡休息不成?
於是她又在堂屋裡默默站了片刻,秦鑒果然沒有出來的意思,看樣子是真的在她的臥房裡歇下了。
林星若心中五味雜陳,他這是......把她當成所有物了吧?
也對,對於一個封建社會的士大夫來說,一個懷著他孩子的女人,縱使無名無分,那也是他的所有物。
她的人她的命都是他的,更何況是她的房間?
這種感覺格外不好。
以至於她對秦鑒的觀感也變得糟糕起來。
她不由得回想起原主被毀去清白的那一天,原主本來隻是參加了秦府小姐們置辦的賞花宴,可是不知道為何就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原主察覺到形勢不妙,就想趕緊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生怕讓人撞見。
可偏偏,她在經過假山的時候就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她已經在她自己的房間了,可身體上的疼痛和痕跡都告訴她,之前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而她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以秦鑒的身份地位,他縱使想要什麼女子,也犯不上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可他又為什麼會碰了原主呢?
那件事之後,他一直沒有出現,但是他卻知道原主尋死。
現在想來,那個把原主救上來的婆子,應該也是秦鑒的人。
他派人監視著原主的一舉一動。
所以,在她剛剛確診有孕之後,他就派了人過來,徹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