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鑒平靜地訴說,語氣裡沒有絲毫的情緒,就好像是在講述彆人的童年一樣。
“父親再娶的那人,是我生母的庶妹,繼母後來生下一子,名秦泰。父親對他寵愛非常,他被養得驕縱跋扈,平日裡最愛做的就是與我為敵,找我麻煩。”
“自此,父親便徹底不再理會我了。他徹底無視我,把我送到書院,非逢年過節不許回家。”
林星若眼底的憐惜又多了幾分,她忽然覺得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強大可畏,他也有脆弱的時候,也有弱小坎坷的童年。
她的表情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於是他拉著她的手,笑道,“星星是在同情我嗎?”
“大人小時候很可憐。”
“不要同情我,若我都需要同情,這普天之下豈不都是可憐人了?”
他說著,又揉了揉她的頭,像揉一隻小貓那樣,語氣中多了兩分戲謔,“白世楠說我不懂討女子歡心,我隻是想試試,我是可以的。你看,不過幾句話,我就讓星星憐惜我了。”
林星若臉色一僵,而後氣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大人原來是故意賣慘博同情!”
“賣慘?”他把這兩個字玩味了一下,點頭,“對,很貼切。星星要記得,以後遇到故意賣慘的人,都不要同情。”
林星若乖巧點頭,莫名想起前世網絡上的一句話——不要同情男人,會變得不幸。
“該大人問了。”
她期待地望向他,內心不由得緊張。
秦鑒似是隨意,又似是認真地問道,“星星是想做關在籠裡的金絲雀,還是想做在天空翱翔的鷹?”
她愣住。
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還是翱翔在天空的鷹......
他居然會問她這種問題?
“大人,您覺得,這二者有什麼區彆?”
秦鑒:“於我而言,沒有區彆。”
沒有區彆?
“金絲雀富貴榮華卻沒有自由,一生都要依附於主人,生死榮辱全看主人的心情。鷹隼展翅翱翔,看似自由自在,可是天空中卻也有危機重重,若是有一天它飛不動了,等待它的就隻有死亡。”
林星若說完,發現秦鑒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她臉頰泛起紅暈,不敢與他對視,低著頭繼續說,“大人,星星說的不對嗎?”
秦鑒微微頷首,笑容清淺,“嗯,說得很對。”
林星若聽到他的回答,心底頓時鬆了口氣。
“那大人為什麼說這二者沒有不同呢?”
“因為無論是金絲雀還是鷹隼,最終都不過一死,怎麼死不是死呢?”
林星若:“大人好境界。已經參透了佛家所說的分彆心。
或許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金絲雀,什麼鷹隼。
有的不過是庸人自擾的分彆心罷了。”
秦鑒:“所以你是想怎麼選?”
“我選鷹。”
“那就做好準備,下月入宮吧。”
林星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