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唔,白素錦?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白蓮花啊?這個白秋練?聽起來好像個混江湖的女魔頭,不行不行!”白聞秋先PSAA掉了幾個一看就是言情裡惡毒女配或者文藝小綠茶的名字,“聽寒,若雪,俗是俗了點,不過好歹也算是能紀念她們在這大雪封山的季節化形……行了就這兩個吧,其他的字兒太難寫了,字我看了,都太拗口了,再想想。一定要讀起來好聽又好記!”
白總毫不猶豫地砍掉了所有寓意美好的字,好在大名總算是定下來了,於是,當天晚上,宅子裡來來往往伺候的小妖便喊起了“寒娘子”、“雪娘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兩位小娘子是賣雪糕的……
齊同舒:“……”兩位小娘子你們可千萬彆怪先生我,這都是你們師傅造的孽!
好在兩個虎妞對名字完全不在乎,或者說,她們更在乎的是晚上吃什麼。
白聞秋帶著人去斷崖邊忙活這幾天,香婆婆的小吃攤已經在冰雪城堡那邊紅紅火火地開了起來。
她老人家也是閒著無聊,又喜歡小孩子,每日安排好三餐之後,便笑眯眯地在城堡邊上一個背風的角落裡支起了一個小吃攤,賣的也都是當天早上順手做的一些小點心,有五郎最愛的炸魚餅,有虎妞最愛的肉羹,還有鮮肉野菜餡兒的燒麥、乾菜肉餡的餅子、烤得酥脆噴香的魚尾巴,一開始小妖們還嫌棄魚尾巴肉太少,後來見五郎吃得津津有味,有好奇的去買了一條,然後就真香了。
這天傍晚,山裡的妖魔們照例來白家接孩子,每個人身上都扛著大小不等的獵物。沒辦法,他們家小崽子就是喜歡來這個冰雪城堡玩,玩就算了,最近香婆婆這個老鬼竟還在城堡附近擺起了小吃攤,山裡的小崽子們哪裡見識過這個?頓時一個個被品種豐富、每天仿佛開盲盒一般的小吃攤給勾了魂兒,每天在這裡吃喝玩樂的代價,就是他們的老子娘不得不在大雪天出去捕獵,拿獵物給自家孩子支付遊樂場一日遊(含三餐)的費用……現在整個白虎嶺已經沒有哪個妖魔想去推翻白骨精大王的統治了。
開玩笑!把白骨精大王給推翻了
,誰來造個冰雪城堡幫他們帶孩子?還包三餐、有玩伴、教認字、有名師(齊先生),代價不過是隔三差五打一頭獵物送過去,這叫代價嗎?這分明就是幼兒托管費!
“哎喲~幾位大王真是破費了,我再去炸些魚尾巴給他們帶著路上吃吧。”妖魔們送來的獵物非常新鮮,香婆婆命人收好獵物,忙帶著人去廚房炸魚尾巴去了。
路易斯這家夥最近每天都會送很多魚過來,那些魚都被香婆婆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嫩且沒有小刺的魚腹肉,自然是留給大王、五郎和兩個小虎妞,魚頭和魚背、魚骨拿來熬湯,至於魚尾巴,當然是裹上蛋清麵糊酥炸了,噴香酥脆,隔壁小妖都饞哭了。
地窖裡秋天做的果醬還有很多,這天晚上閒著沒事,白聞秋和路易斯拿這些果醬和五郎吃剩下的鮮奶,竟然試著做出了土製冰棍,這實在是稀罕!
尤其是現在,為了防止家裡三個小家夥受涼,宅子裡幾乎日夜不停地燒著火炕,時間長了,大人小孩都有些上火,偏偏山裡如今正是最冷的時節,滴水成冰,火炕根本就不敢滅,這種時候,要是在乾燥溫暖的屋子裡嗦上那麼一根冰棍,那滋味,簡直了!
“好吃!太好吃了!義父最厲害!”五郎這個小狗腿,吃了一小根冰棍還不滿足,眼珠子一轉,便整個人掛在白聞秋的胳膊上吹起了白骨洞祖傳的彩虹屁。
白聞秋吭哧一口咬了一大塊冰棍,牙根卻絲毫沒有酸疼,心裡總算欣慰了些:雖然變成了一副白骨架子有些不好看,但人家修煉成精了啊,沒有蛀牙啊,吃嘛嘛香!冰棍連吃三根不用怕!見五郎還想吃,便伸出食指,戳了戳他軟乎乎的小肚皮逗他——
“哎呀,義父當然厲害了,義父是屍魔呢,吃再多冰棍也不怕鬨肚子,五郎就不行啦,一天之內吃一根,吃多了小肚子就會很痛哦~”
欺負小孩子欺負得理所當然。
五郎癟了癟嘴,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過身指了指路易斯,憤然道:“那為什麼路易斯叔叔可以吃兩根?他也是凡人!”
好吧,從小在白虎嶺這個妖魔窟裡長大,五郎眼裡根本就不覺得妖魔鬼怪有什麼可怕的,如果一定要說出什麼區彆來,
大約就是妖魔的身體素質比凡人更加強橫吧,這也是五郎最幽怨的地方——連兩個妹妹都能一口氣乾掉一大盆肉羹,他卻每次隻吃一碗就撐得吃不下了,兩個妹妹吃飯後水果的時候,他隻能在一邊看著。
不過,好在義父這一次並沒有偏袒兩位妹妹。
白聞秋做了兩種規格的冰棍,一種是直接拿吃飯的筷子做的大號冰棍,一種是拿他平時玩的那種數數的小棍子做的小號冰棍,他和兩個妹妹都隻分到了一個小號冰棍,兩個虎妞脾氣比胃口更大,一小根冰棍根本不夠吃,鬨著還想要,五郎坐在一邊沒有出聲,他覺得,隻要兩個妹妹要到了,那義父肯定也會順便給自己一根的。
然而這一次他失算了,義父毫不留情地壓住了妹妹的哭鬨:“再哭就去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