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現雁沄壓根就沒有裝的意思,她所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她的全部。
你打坐她騷擾,你巡山她搗亂,你走路她伸腿,你睡覺她打鼓。隻要彆人過得不好她就舒心,並大言不慚:人存於世間,自在才是真理。
隻有她的自在是自在,彆人她才不在乎。
被弄得灰頭土臉還算輕的,更多的是她身上總是不知何時被沾染上東西,有時是能讓人渾身發癢的花粉,有時是讓身體腫脹隻能給身體放血才能消腫的毒痕,甚至還有短時間人魂分離的玩笑果。
雖不能傷及性命,但卻能惡心死人,山上生靈苦不堪言,常常找蒼檀告狀,她也不例外,但看到每次不痛不癢的懲罰後,她忽然明白。
她師父就是個和稀泥的,想讓他主持公道,不如直接掐死雁沄來的快,靠他沒用,她得反抗,清淨得靠自己爭取。
隻要不是性命攸關,蒼檀根本不會管這些小打小鬨,而且雁沄很是圓滑,總擦邊犯事,還不如她也想著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直接讓雁沄嘗到苦頭。
雁沄挖坑她她丟炸果,雁沄休息她潑水,雁沄走路她拉繩,雁沄做事她毀壞,雁沄撒謊她先告狀。
剛開始她沒想到她會反擊,結結實實中了好幾招。
她確實嘗到苦頭,也確實不再禍害山上生靈,隻不過她不是改了性子,而是把之前對付生靈的精力全放在對付她身上,本來是一個人到處禍害,成了兩人有來有往的攻擊。
像是突然發現有敢於和她對著乾的人,終於來了興趣,隻集火她一人,蒼檀見自己兩個徒弟明爭暗鬥,勾心鬥角,不僅不阻止,甚至兩眼一閉隻要看不見就當不存在,她們打她們的,他閒他的。
雁沄這種極端自私的人,怎麼可能會收徒弟呢,而且她那徒弟過得似乎還挺好……
憑什麼,在不周山作惡多端,一出門就變成乖乖女左右逢迎,把之前的惡臭嘴臉全然收斂起來,包裹一層厚厚的糖裝,畫上讓彆人喜愛的嘴臉來。
彆人不記得,她可刻在血液裡,印在腦海裡。
當從蒼檀口中得知,鬱離確實是自己通過升仙台的,不過被分配到雁沄手下,是他的手筆。
她就知道,雁沄那個廢物,司命怎麼可能會給她找徒弟,她那裡又有什麼可幫忙的,隻能是彆人暗地裡走後門專門引到她那。
雖然得到準信,她還是覺得難以接受,以雁沄那自私自利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收徒弟,就算心癢難耐想找個人折騰,那為什麼這麼多天還好好的。
她剛拜入不周山的時候,雁沄可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見麵禮。
蒼檀對此沒說什麼,隻在屋簷下坐著賞他那萬年不變清一色的雪。
白茫茫一片有什麼好看的。
扶搖取出歧風扇展開,把扇骨露出來給蒼檀看,上麵赫然有一小塊黑色粘液,像一團沒有骨頭的蟲子,因歧風扇強大的靈力,被禁錮在扇骨上瑟瑟發抖。
蒼檀瞄了一下,不以為意,“你想說什麼?”
扶搖仔細觀察他的表情,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