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沄笑了,仿佛早就料定她會這麼說,搖搖手:“錯,都嚴重,天規第二十二條,禁止在任何流水之地打鬥,違者削去神職。管你法鬥還是肉搏,都滾去受罰。”
鬱離不解:“這和春神的事有什麼關係?”
雁沄補充:“你覺得她的事不值一提,可你又沒有資格去評判輕與重,也不知道這件事重在哪裡又輕在哪裡,你覺得重不重要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本人覺得重要就夠了。”
鬱離都聽不懂重要這兩個字了,聽得暈暈乎乎的。
雁沄見她還是一副呆呆愣愣的模樣,也沒管她,說少了不懂,說多了還是不懂,索性不說,讓她一邊玩去,自己繼續樂樂陶陶地數功德。
鬱離瞧著她,“所以現在是不得不出去了?”
雁沄頭也不抬,笑意不減:“是的呢,想好了我們等會兒就出發。”
“沒。”鬱離立馬拒絕,“我可沒說帶你出去,你們一個是上神一個不久去下界,我什麼都不是,憑什麼分擔風險,大不了就硬熬這半年。”
雁沄卻冷笑一聲:“忘了你身上的咒了?不帶我,我有的是辦法,你隻是相對保險而已,不代表缺一不可,若我不能出去,春神又憑什麼來找我。”
“想獨善其身?想都彆想,這咒我也不會解,隻有等我下去才會消失,在此之前,你必須得在我十丈以內,不然,你也知道後果。”
她露出彆有用心的邪笑,不像以往那樣諂媚或者欣喜笑得看不見眼珠,而是將眼睛睜得極大,圓溜溜的眸子滿是寒光,微低著頭,嘴角高勾,笑不露齒,要不是知道她是仙人,還以為是哪裡來的惡鬼奪舍了她的身體來向她索命……
這樣的連拖帶拽,她不好過也不想讓彆人好過的樣子,讓鬱離如墜冰窟,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頓時覺得這短暫的一年變得綿長起來。
可惡,怎麼才隻過了一個月,後麵的十一個月她可怎麼熬啊……
鬱離咬緊銀牙,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沉重不已。
她趕忙大口呼吸放鬆心情,安慰自己忍一忍風平浪靜,沒辦法改變環境,那就隻能適應環境,反正雁沄一年後就滾蛋了……不,可能用不了一年,她必須得在她離開之前找到下家,得讓這個毛用沒有的破職位消失。
管她雁沄還是雁土,也不管是她在不周山瘋些還是出來後瘋些,占著茅坑不拉屎的破職位,沒信徒沒供奉,想要功德還要到處奔走幫忙,跟個無家可歸的無業遊民似的。
不瘋也得被逼瘋,彆看她現在好好的,指不定以後在這個位置上待時間長了,變成第二個雁沄。
雁沄說得對,機會是靠自己搶來的,她是她的徒弟,大不了出去以後把責任推給她,反正她剛來一個月的小仙懂什麼,任何錯都是雁沄沒教好,她隻要不犯彌天大錯都情有可原。
誰讓他師傅是雁沄呢,一想到這她就釋然了。
就算告知她被耍了也沒了生氣的心,畢竟不騙人那還是雁沄麼,明知道雁沄的嘴七分假三分真,她還屁顛屁顛地相信,也活該被騙。
她應該惡劣一點,這樣若是有上仙帶她走的時候,雁沄才能順利放手……
好像也不行,萬一她越惡劣,雁沄越興奮那怎麼辦,先前說了好幾次重話,她都挺鼓勵的,還讓她彆給她好臉。
她好好跟她說話,她非把她氣得跳腳,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