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有鳳不敢呼吸。
“時少爺,是我,三當家的。”
時有鳳手心裡的金釵鬆了下,但隨即又緊緊捏在手心,抿嘴縮在角落不言語。
“你彆怕,我不會進來,我是來告訴你,千萬彆輕舉妄動。”
“雖然都去開會了,但是碉堡上都有巡邏的人,入夜山路多野獸。”
時有鳳聞言,肩膀泄力靠在牆壁上鬆了口氣,小聲道,“知道了,謝謝你。”
“那你說帶我下山,大概什麼時候?”
門外的聲音一頓。
昏暗中響起更輕柔的聲音,似安撫道:
“很快,不要著急。”
“好的。”
“嗯,這段時間我看大當家對你不錯,你怎麼還對他如此戒備。在逃跑前最好順著他意,用適當的討好麻痹他。”
“嗯嗯,我知道了。”
“聽聞大當家喜歡小貓,你不要和他爭奪,每天乖乖給他玩就是了。”
“但是大黑熊每次摸貓都要親貓,小毛很討厭,他親親摸摸後,我抱著也有點嫌棄。”
“誰?大當家是大黑熊?”
時有鳳像是知道自己失言,抿嘴沒出聲了。
門外捏著嗓子的“三當家”麵色鐵青,可不就是大黑熊本熊了。
他娘的,原來小少爺這麼嫌棄他。
他就說摸個貓怎麼這麼艱難。
霍刃確定時有鳳不會偷偷跑出去後,鬆了口氣。
之後套出時有鳳和三當家之間的貓膩,才踮著腳尖,輕手輕腳去開會了。
一路上,霍刃都在想,他哪裡像熊了!
他要是熊,三當家就是細老鼠,整天含著嗓子輕輕吱吱聲聲,他學了一會兒,累得發慌。
這些天加起來和他說的話,還沒和“三當家”說的多。
喂不熟喂不熟,讓三當家領下山算了。
到時候再暴露是三當家放人下山的,土匪們群情憤慨,他還能做個好人主動權在他手裡,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另一邊,土匪們在山洞裡等了會兒霍刃。
“大當家怎麼還沒來。”
“金屋藏嬌當然舍不得了。”
“這時候了,還想褲-襠裡那點事兒,還是想想等會兒開會的事情吧!”
土匪窩裡的變革觸動了土匪的生存條件和核心利益。
原本權利高人一等的大土匪都要和女人哥兒一樣去下田種地,還不讓打家劫舍,底下的土匪都是怨聲載道。
他們要當逍遙快活的土皇帝,誰要苦哈哈的鋤禾日當午。
但礙於霍刃殺人不眨眼的淫威,土匪們隻消極抵抗,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反對。
畢竟春耕時節就三到五月初,稍稍拖延一陣日子就混過去了。春耕沒種地秋收無一粒,他們又得乾回土匪老本行,此時和霍刃對著乾得不償失。
土匪們篤定外來的和尚不好念經,霍刃一個人哪管得來他們一千多人的村子,隻要他們都統一戰線,霍刃遲早會放棄種田。
驢子不磨磨,那是前麵缺一根胡蘿卜吊著。
二當家的席位空懸著,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不僅權利一人之下千人之上,搶劫來的食物戰利品都能多分多得,可不就是村裡土螃蟹,到處四仰八叉橫著走。
所以,霍刃不愁土匪不聽話。
霍刃坐在高高的椅子上,背後掛了一張猙獰的虎皮。
底下幾十號土匪烏泱泱的坐著,聽著霍刃說事。
洞裡安靜的一言不發。
霍刃直接發話,讓村子裡十個寨子的當家的,直接發言表態關於種田的事宜。他也不拿刀威脅,誰要是說的有理有據,就成為二當家。
有人仗著人多勢眾大著膽子道,“還爭什麼二當家啊,咱們臥龍崗不是要從良嗎,土匪都不是還當什麼二當家喲。”
“就是!”
群情憤慨讓他們默契出口。
聲音震動山洞裡的壁燈幽光,光暈晃了晃。
這樣的光下,土匪們愈發猙獰凶惡了,像是要破出昏暗迎麵衝來咬人的凶獸。
霍刃撐著手臂托著臉,懶散又大喝道,“誰他娘的到處造謠,不當土匪,我到哪裡去做山大王!”
“我看看這到底是誰在背後造謠。”
霍刃一出口,那氣息壯如龍吟虎嘯,頓時壓的山洞裡靜得出奇。
土匪們麵麵相覷,紛紛看向三當家。
用一種你嫌疑最大的眼神審視三當家。
三當家百口莫辯。
“各位兄弟,你們莫要害我呀!”
“又不是我說的。”
霍刃道,“好了,不管是誰背後造謠,現在說清楚都是誤會了,也怪我之前沒召集會議說清楚。我他娘的就說種個田而已,你們幾個大老爺們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