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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陰天的下午,顧斟真以“述職”為名,來到石竹堡營地。
多年以後故地重遊,隻有一種非常陌生的感覺。
見了管事的長老,雙方都是敷衍幾句,也沒什麼要緊的話,反正顧斟真保住了繼續駐守流石川的位置。
她其實是想見安乙弦,打探一下消息,結果沒有找到人,聽對方的同僚說,安乙弦現在非常受重用,如今又閉關了,不久的將來大概是要準備進階元嬰期。
“這位道友,待安道友出關,要不要我替你說一聲?”
“不用了,多謝,原本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
顧斟真轉身出來,或許是煉器師太過安逸,居然隱隱有了當初天逯山峴靈峰那種氛圍,不知道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放慢腳步,走在石竹堡營地的大道上,這裡天地靈氣運轉有序,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此地就在蠻荒之中,恐怕要誤以為是什麼洞天福地。
如果能在這裡準備結嬰的事,外部環境是絕對夠了的。
按剛才那人的說法,倘若安乙弦能夠結嬰,顧斟真應該也可以沾沾光,不過凡事不能總是想著靠旁人,那樣會打亂自己的計劃。
顧斟真還是想用自己的辦法解決問題。
到底要怎麼樣呢?
她身上還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價值?
就這樣想著,又來到石竹堡營地的廣場上,這裡還是像當年一樣,擺攤的人不少,閒談的人也不少,隻是熟悉的麵孔少了,陌生的麵孔大大增加,而且售賣的物資也從單純的蠻荒產物到兼售正常的丹藥、材料等,越發像個小型集市。
顧斟真逛了一圈,發現這裡的物價貴得離譜,轉身就往人少的地方去。
她既然是回來“述職”的,那就不能待太久,就這麼離開又不甘心,於是顧斟真心中暗暗祈禱著:要是這時候給她一根救命稻草就好了。
有時候,真的是心想事成。
“顧斟真?”
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顧斟真下意識轉身,然後就看到一張嚴肅刻板的臉。
韓臨絳,元嬰期,曾經幫助過顧斟真。
“韓前輩。”
顧斟真躬身行禮,不知為何,她現在見到此人莫名地高興,就好像有什麼好事要發生。
韓臨絳則打量著顧斟真,問:“金丹後期?”
這說的是顧斟真的修為。
基本上隻要相差一個大境界,境界高的那一方看透境界低的一方修為,是很正常的事,況且顧斟真也沒學到什麼隱匿修為的本事。
“是。”
顧斟真應了一聲,從對方的麵部表情看,這個修為應該是有一點分量的。
但兩人算不上有什麼交情,而且就之前幾次見麵來說,更多是韓臨絳作為上位者,對下位者的某種施舍而已。
所以,顧斟真心裡也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