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不止是天逯山,任何一個由人構成的利益團體最後都會變成這個模樣。
不過,正是因為“述職”一事,顧斟真有了光明正大進出石竹堡營地的理由,因此聽到更多消息。
一晃幾年時間過去,當初顧斟真在石竹堡營地結嬰失敗的事,已經成為過去,這幾年陸續有新人在石竹堡營地築基成功,其中就包括安乙弦。
顧斟真這次來的時間正好,安乙弦的結嬰大典邀請了很多人,並且還有麵向低階弟子的講道大會,使用的是石竹堡營地內一間辦公事的偏殿。
元嬰期在這裡,很少有這樣的排場。
“看著架勢,是想告訴我們,即便是在這蠻荒之地,依然可以擁有體麵嗎?”
聽著路人的議論,顧斟真心裡五味雜陳。
從心理上,顧斟真是把安乙弦當成朋友的,朋友過得好,這當然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但是她無法忽略內心那一絲嫉妒之情。
什麼平常心對待,那隻是用來安慰人的話。
顧斟真在儲物袋裡翻找著,拿出一株生長年份超過一千年的靈草,用一個送禮用的精致木盒裝著,貼上一張保持靈草靈性的符籙,便朝著那處偏殿走去。
“顧道友!”
本來打算放下禮物就離開,沒想到安乙弦看到顧斟真以後地喊了一聲,“顧道友,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呢。”
她暫時丟下來客跑過來的,顧斟真很難說不感動,於是說了幾句祝賀的話,誠意也是有的,隻是心裡有事,不願久留。
“那就告辭了。”
說罷,顧斟真便轉身離開,恍惚間,她好像看到韓臨絳,那位嚴肅刻板的女修臉上似乎閃過一絲同情。
顧斟真最討厭這種眼神。
成為修士之後對周圍的一切更為敏銳,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惡意善意也變得那麼明顯。
低著頭,顧斟真快步離開偏殿,將那些聲音拋在腦後。
印象中,石竹堡營地似乎好久沒有這樣純粹的熱鬨了。
結果才到偏殿外麵的路上,顧斟真又遇上熟人。
徐家兄妹,徐宗悼和徐聞昭,後者已經進階金丹,臉上比之前見到的好多了,傲氣又增添幾分。
“顧道友。”
“徐道友。”
也算是一起經曆過生死的,顧斟真不能當做沒看見,所以在對方出聲打招呼之後,她隻好回應了一句,旋即離開。
望著顧斟真離開的背影,徐宗悼輕輕歎了口氣。